走後的情景,原來如今路放要在敦陽登基為帝了,落甲山眾人也都高興,除了留了少部分人守住山寨,其他人等也都陸續來到了敦陽。
路不棄如今已經一週歲多了,雖然小腿兒小手依然肥嘟嘟的,可是都已經能扶著到處走了。他屁股鼓鼓的,走起來如同一隻小鴨子般一搖一擺,分外有趣。他還會喊人了,見到秦崢就叫姑姑。霸梅忙教他,這個不是姑姑,是嬸嬸。可是小鴨子路不棄依然固執地叫姑姑。
秦崢見這小孩倒也好玩,便故意逗他,還特意做了好吃的容易消化的單籠金乳酥來逗他。路不棄見了吃的,口水嘩啦啦地流下來,嘴裡一個勁地說著“吃,吃……”
秦崢越發喜歡,便親了親他的臉頰,道:“等你長大了,我做許多好吃的給你。”
霸梅見秦崢倒是喜歡路不棄,便不著痕跡地道:“小孩子總是好玩的,等你有了孩子,怕是更喜歡。”
秦崢聽她這話音,頓時明白其中意思,卻是故作不知,並不回話。
這一日,總算到了二十七,第二日就是路放登基為帝的大日子。可是這一日卻是陰霾滿天,群臣紛紛議論,覺得這是不吉之兆。可是路放卻並不在乎的樣子,難得的不再忙碌,於是秦崢終於見到了好多日子不見人影的路放。
路放眸中閃著別樣的神采,抱緊了秦崢道:“以後你就要和我一起做這錦繡萬里山河的主人了,你喜歡嗎?”
秦崢聽出了他語音中的激動,心中卻是浮現了往日一幕幕,那個垂死地躺在荒僻土地上的死囚犯,那個一路陪自己風雨走過艱難求生的逃荒者,那個默默地在十里鋪的後廚洗碗擦鍋的雜役。
如今,少年已經成為了弱冠之年的青年,他英姿勃發出類拔萃,胸中自有萬千溝壑,他眉目間散發著耀目的神采,如一把光寒照九州的名劍,即將在這片飽經滄桑的大地上一展自己的雄才偉略。
秦崢忍不住抬起手,捧住他剛毅的臉龐。
她比路放略矮,可是隻一抬腳間,微微仰臉,便用唇貼上了他的,口中低喃道:“喜歡。”
路放頓時石化,僵硬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秦崢的唇迅速地離了他的,眸中閃動著跳躍著的笑意:“你怎麼傻了?”
路放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凝視著面前的女人,胸臆間有什麼在衝撞,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下那幾乎衝入雲霄的愛意,緩緩地道:“你……”
你不是不喜歡嗎……
因為被高璋強吻過,所以不喜歡的。
秦崢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總不能我被狗咬過後,就不吃狗肉吧。”
路放聽了,欣喜之餘,又覺得怪怪的,摸了摸自己的唇,回味著剛才她碰上來的滋味,想著這和狗肉卻是差別極大的吧?
他俯下頭來,攬著秦崢,還待再要去親,可是秦崢卻覺得太癢,不讓親了,又說太奇怪,於是躲著。路放既然已經被親過,便開始想著方才那滋味,當下非要去親,躲躲閃閃間,兩個人就鬧了起來。
這一番打鬧,很快便鬧到了床上,你壓了我我壓了你的,至於最後誰壓了誰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好像路放後來到底沒親到秦崢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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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便是三月二十八,路放的登基大典。頭一天這天氣還是陰霾四布,本來群臣很是擔心,可是到了二十八的清晨,這天氣卻是雲開霧散,一輪紅日冉冉升起。眾人大喜,直呼這是大大的吉兆,這是得天命而稱帝啊!
這一日,即將登基為帝的路放,低首看了看自己尚且在沉睡中的夫人,自己起身,親手為自己穿上了早已製作好的絳紗袍。只因經過眾人商議,為了表示對大炎先帝的敬重,新朝要從火德,是以龍袍選用絳色。當下路放穿過了絳紗袍,又穿上蔽膝,腰上束了金玉大帶,戴上了白羅方心曲領,最後,梳理過頭髮後,將頭髮束起,戴上了捲雲冠,配上了佩綬。
打理完畢,他對著銅鏡,望著鏡中的自己。
良久後,他回首,再次看了看床榻上躺著的女人。
若不是昨晚她太過勞累,現在不是還能起身來看看他初次穿上這身龍袍的樣子。
不過很快,路放唇邊泛起一抹笑,今日早晚都要看到的,不是嗎?
路放走到床邊,伸出手指,戳了戳她兀自睡著的容顏,秦崢正睡得香甜,忽然被個沁涼的手指碰了下,有些惱意,一把將那手指甩開,然後扭身面向裡面繼續睡去了。
路放越發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