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以官位為代價,為自己冒險進諫,是否,也可視為必然呢?
沫茹口中,不自覺地洩出一句嘆息。
她自己沒有注意,但卻深深地種在夏侯祁的心上。
“你恨他?”夏侯祁輕聲道。
“不,生養之恩不敢忘。我只怨他罷了。”沫茹低下頭,眼眶微微有些溼潤。
沫茹的一舉一動,夏侯祁都估量到了。於是,拘地更緊些,夏侯祁修長的手指一挑,便將沫茹臉上的一滴淚,挑落。
“不哭。我不喜歡。”
溫柔的話語,命令的口吻。夏侯祁總是如此極端地刺激著沫茹的心,讓她分不清他的真心。
偶爾,睡夢間,會聽到夏侯祁的喃喃自語。
那溫柔,全然是對自己。
可待到她醒了,又全然是冷言冷語。
沫茹糊塗了,只能統統往壞處想。於是,如何防著夏侯祁,也成了沫茹學會的一門新技藝。
“不哭了。”沫茹抹乾眼淚,“有些事情,不是他的錯,是命,只是命。”
“沫茹,你真正怨的人,是朕,對嗎?”夏侯祁一用力,沫茹便轉過身來,面朝自己。
那線條柔美的臉上,掛著淚珠,水靈靈的樣子,惹人憐愛。
可夏侯祁卻沒有憐香惜玉之心。
沫茹知道他是生氣了,否則不會提及君臣身份。
“臣妾不敢。”起身想要行禮,卻身子一輕,落入他懷。
一個吻,輾轉纏綿,將沫茹臉上的淚水完全拭乾。只留下他身上獨有的龍涎香,充滿誘惑。
頓了頓,沫茹將臉埋入他的胸膛。
久了,沫茹便知道,夏侯祁的誘惑,統統是有毒的。
自己已然身中劇毒,再中了他的毒,那便是萬劫不復…… 。。
053 滿腹陰謀
她全身僵硬,其中的拒意,已然十分明瞭。不過夏侯祁並不介意,自己究竟要什麼,他非常清楚。
將她死死地擁住,用胸膛感受著她面部的輪廓:“沫茹,朕今天許下的承諾,都會兌現。”
“嗯?”沫茹似乎並不記得他今夜有向自己許下什麼承諾。不過,有沒有,又有什麼關係呢?誰會在乎?誰會較真?他滿腹的陰謀,沫茹不願去度量。
一早,夏侯祁便穿戴整齊去早朝。
而沫茹則照例被送回了靜心苑。
昨夜的一切,又仿若一個夢境,在沫茹心中,徘徊在真實與虛幻之間。
一個月,足以習慣。
“雲軒,吃飯了。”沫茹準備好一些粥菜,放於桌上,雖不色香味俱全,但也還算精心。
“娘娘……您辛苦了……”雲軒由沫茹扶著,走到桌前,心中滿是感動。
“怎麼總說這些話,快吃吧。”沫茹為雲軒打點好一切,不知道的人,會以為雲軒才是主子。
自從那日被李嬤嬤的人抓走折磨之後,雲軒就一直處於休養狀態。傷得太重,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不過幸好,靜心苑不知何時多了好多藥材和補藥。也不知何時開始,沒有了刁蠻奴才的打擾。
總之,在沫茹的照顧下,雲軒的身體,恢復地很快。
現在已經可以下床活動了。
最困難的時候已經過去,雲軒總在心底感恩著沫茹的種種好。
是夜,子鳶如期來帶走沫茹。卻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雲軒醒了,準確地說,是根本就沒睡。
聽到外面的呼呼的風聲,便循聲而起,去檢視沫茹的窗子是否關好。
於是,在院子中央,沫茹撞見了子鳶,還有手中抱著的沫茹。
沫茹是暈過去的,自然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但云軒卻著實被嚇了一跳。
“你是誰?要做什麼?”雲軒警惕地抓起院中的一個瓷花盆,步步靠近。
“你認不出我了麼?”子鳶站定不動,沒有絲毫的害怕。因為一個宮女,對他來說,根本毫無威脅。
看著她臉上的刀疤隨著身體的戰慄而一顫一顫的樣子,子鳶想到了“醜”這個字,卻始終無法將它確實地冠在雲軒身上。
倒是她一句:你是誰,讓子鳶有些惱。
“你……”雲軒小心地上前一步,藉著微弱的月光終於看清了面前的男人。
那個曾經救過自己的男人……
雪膚墨瞳,長髮飄逸,柔美線條與絕世武功的完美結合……
“恩人……”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