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家的親事,口頭上卻是定了下來的。
因楊家事,宋嘉語每每見著宋嘉言總有幾分不自在,宋嘉言尋個時間勸她,“你就安了心吧,本就不是什麼大事。我與楊家沒緣份,想一想那日楊三公子看你的痴呆相,就是楊家來求親,我也不會答應的。勉強嫁了,也過不得日子。”
“楊家門第家風都不差,不然,爹爹也瞧不中他家。”宋嘉言笑,“小時候脾氣彆扭,如今大了,家裡姐妹就咱們兩個,難道我不盼著你尋一門好親事?而且,我看楊三公子對你頗有痴意,這樣,你嫁了,夫妻關係也好相處。何況,他家還有不到四十不納妾的規矩。這樣的人家兒,實在難得。你能嫁到這樣的人家兒去,我也替你高興。”如今看來楊家家風的確上佳,不過,失去這樁親事,宋嘉言也說不上後悔。男人納不納妾,也要看女人的本事。她身邊的男孩子,若不論門第出身,比楊輝出色的有的是。就是門第比楊家好的,也不是沒有,如李行遠,若是她想嫁,她就不信李行遠敢納妾。
宋嘉言一通出嫁啊夫妻啊啥的,宋嘉語又開始臉紅了,嬌嗔,“大姐姐,你又說這個。”
宋嘉言一笑,拉著她的手,“咱們去瞧瞧表姑吧,她病總是不好,舅婆都急的了不得。”
宋嘉語心裡感激宋嘉言,只是,對著宋嘉言,反倒是說不出感激的話來,便也一笑,隨著大姐姐去看望辛竹箏了。
辛竹笙依舊是那幅蒼白無力的模樣,大家說來說去都是套話。倒是遇到小紀氏的丫環惜紅過來送東西,惜紅笑道,“今秋的衣裳首飾已經做好了,太太叫奴婢給姑娘們送過來。”因辛竹箏是客中,又是表姑的輩份,惜紅從來都是先送辛竹箏這裡。
宋嘉言笑,“辛苦你了。”
惜紅笑道,“奴婢份內之事,哪裡敢當姑娘一聲辛苦。”辛竹箏在病中,惜紅請過安後,將衣裳首飾交給辛竹箏的丫環翠飛便告退了。她還得送兩位姑娘的份呢。
宋嘉語笑,“我們的你莫送了,我和大姐姐去太太那裡瞧瞧,順道跟太太說會兒話。”兩姐妹也跟辛竹箏道了別,相約一道去小紀氏那裡瞧今年的新首飾。
還是那句老話,宋榮素來捨得在女眷身上花錢。衣裳不必看,每次裁縫過來,什麼樣的料子、什麼樣的款式、什麼樣的繡花、什麼樣的鑲邊兒,都是她們姐妹自己說了算。那種同料同款的日子,早一去不復返。
就是首飾,每季都有鑲寶石的頭面,雖然不多,但,這些年積攢下來,姐妹兩個都是私房豐厚。便是辛竹箏,宋嘉言給她算著,來宋家這幾年,首飾月錢綢緞莊的分紅攢下來,怎麼著也有上千兩的私房了。這當然無法與宋家姐妹相比,但,不要忘了,辛竹箏並不姓宋,她只是宋榮的表妹,焉能與宋家姐妹相比?
兩姐妹守著首飾說了半晌這個怎麼佩、那個怎麼戴的話,方令丫環送到自己院子裡,又去老太太院裡陪老太太說話。
宋嘉言可以感受到宋嘉語身上的輕鬆與快樂,她與宋嘉語說的話並不是假的,難得糊塗,儘管小時候姐妹兩個不是很融洽,不過,兄弟姐妹的漸漸長大,彼此並非仇人,而是同父的姐妹,她是真的希望宋嘉語能有一樁稱心如意的婚事。
宋嘉言的婚事尚無著落,不過,宋嘉語的婚事定下來,也是一樁喜事。宋老太太雖然一直不大喜歡宋嘉語,但,這也是他們老宋家的骨血,老太太也為宋嘉語高興。
倒是宋嘉諾私下感嘆,楊三公子除了門第不錯,餘者,實在平平。不過,因著楊家四十之前不納妾的家規,宋嘉諾對這樁親事表示了祝福。
只要宋嘉言不計較,宋嘉讓也沒說什麼,那種以貌取人的小子,本就配不上他妹妹!
宋榮對小紀氏道,“戚家姑娘下月及笄,準備好及笄禮。聘禮什麼的,也都整理出來。”宋嘉讓的定婚的聘禮,宋榮早就交待過小紀氏了。
小紀氏笑,“一早兒就都備好了。”
宋榮對宋嘉讓道,“待戚家姑娘及笄後,便與你們定親。”
宋嘉讓唇角一翹,高興的應了。無他,他早尋了機會偷偷瞧過戚家姑娘,起碼模樣相貌是達到了宋嘉讓心裡的滿意度。
宋嘉言宋嘉語也紛紛望著宋嘉讓笑。
宋嘉諾瞅瞅大哥,覺著好沒面子喲,不過是要定親,至於高興成這樣麼。以後,待到他娶媳婦時,定要比大哥哥更矜持才好,萬不能露出這種嘴咧到後腦勺的傻樣來!
轉眼間,一兒一女的親事都有了著落,宋榮與老太太都非常滿意。
今晚,卻是發生了一件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