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家,給你嘗我的桃花釀。”
“好啊。”宋嘉言說,“誒,上次我聽你哥哥說,今年要開一罈他五歲時釀的梨花白呢。開封了沒?”
“那個啊,得過些日子呢。我哥說那是他五歲生日時埋在地下的,非要等到他今年生日再挖出來喝。待開封后,我先分出一小壇來留著送你。”
“謝了啊。”宋嘉言笑悠悠地,“今年天氣暖,我院兒裡的薔薇花還在開呢,圍牆上的藤蘿也愈發蒼翠了,還有我院裡的石榴,今年長的格外個大,我沒叫丫頭們摘。什麼時候你有空過來,咱們一起把石榴摘了。”
李思眼睛亮亮的,“誒,我一定去。”大家小姐,在家裡琴棋書畫倒罷了,若是太跳脫可是不合規矩的。所以,自己摘個石榴都成了稀罕事兒。
過一時,來的姑娘越來越多,兩人也沒空說私房話了,紛紛與其他新來姑娘寒暄招呼。姑娘們說起話來,無非就是吃食玩物、衣裳首飾,就有人指著宋嘉言頭上的紅寶石流蘇花冠道,“嘉言,你這件寶石流蘇是新做的吧,以前沒見你戴過。”
宋嘉言笑,“是啊。”宋榮是個神人,非但官做的有聲有色,亦極具審美眼光。上次他得了紅寶石,給兩個女兒各打了一套寶石頭面。給宋嘉言的這套便有一件寶石流蘇花冠,是用金絲吹出纏枝蓮花半月的形狀,中間蓮花是用紅寶石磨片鑲就,花蕊點著亮亮的黃晶,整個半月的花冠下面編就一圈由細碎的小紅寶石穿就的流蘇,流蘇最下面是滴水狀的寶石珠子,做的精緻至極。
宋嘉言頭上就這麼一件寶石花冠,腦後青絲用綴著紅寶石的髮帶繫了,耳朵上一邊一隻紅寶石的墜子,瞧著就氣派。
大家都說起宋嘉言首飾精美,就聽一人道,“這又是金又是寶石的,宋姑娘,你帶著重不重啊?”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景惠長公主的女兒姚馨。景惠長公主向來不喜宋家,據說小紀氏出門遇著景惠長公主都吃過排頭。連景惠長公主的女兒見著宋家姐妹都是陰陽怪氣的,宋嘉言瞅一眼姚馨頭上鳳釵下銜的一串東珠流蘇,皆是渾圓的淺粉色東珠,顏色本就難得,更難得的是,最尾端一枚東珠足有桂圓大小,幽幽的散著寶光,十分惹眼。宋嘉言聽姚馨不陰不陽的來刺她,笑嘻嘻地,“我頭上攏共就這麼一件首飾,充充門面而已,哪裡比得上姚姑娘頭上的東珠貨真價實呢。唉喲,這麼大的東珠,可值不少銀子吧?”
姚馨冷著臉教訓道,“宋姑娘,你好歹也算大家閨秀,這麼張口門面、閉口銀子的,不覺著……”
“庸俗。”宋嘉言不待姚馨說完便接了姚馨的話,一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庸俗,可是庸俗的很哪。姚姑娘有所不知,我就盼著什麼時候也弄這麼件大東珠的首飾,好好的庸俗一把呢。”
姚馨氣煞。
宋嘉言沒事人的樣子,李思悄悄偷笑。
仁德郡王家的小郡主有些看不過去,道,“宋姑娘,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姚馨畢竟是長公主之女,算起來與小郡主是姑表姐妹,故此,小郡主為姚馨說話。
宋嘉言一笑,不再言語。
還是四品將軍姚銘國家的千金姚淑靜打圓場,轉移話題道,“文姐姐,你帕子上的花兒是自己繡的麼,真是精緻啊。”
秦文聞絃歌而知雅意,忙謙道,“我胡亂繡的,哪裡稱得上好。要說手巧,還得是李妹妹呢。上次我見李妹妹繡的炕屏……”
大家默契的將話題引開,姚淑靜給了宋嘉言一個歉意的眼神。她是姚國公府旁支出身,因父親還算有些本事,受到嫡系的看重。因此,她也經常來往於姚國公府,這次秦家老太太過壽,帝都大半人家都到了。她是跟著自己母親一道來的,姚馨說是公主之女,到底姓姚,姚淑靜不得不為姚馨解圍。
好在馬上就開席了,秦文秦斐兩姐妹引著各家姑娘們去入席聽戲。
今日貴客盈門,秦家的席面兒自然豐盈,不過,誰也不會在這席上大吃大嚼,不過稍稍用兩筷子,便都興致勃勃的看起戲文來。
如小郡主這樣的身份,自然佔最好的位子。姚馨是小郡主的表姐,兩人挨著。餘者,各有座次。宋嘉言與姚淑靜正好坐在一處,姚淑靜滿心歉意,低聲道,“好妹妹,你莫要生氣。唉……”說著,姚淑靜也是一嘆。
宋嘉言笑,“姐姐多慮了。”
宋嘉言對戲文沒什麼興趣,倒是與姚淑靜說起話來,覺著姚淑靜溫婉貞靜,性子很是不錯,比那什麼姚馨強了百倍。
兩人正說著話,宋嘉言的大丫頭翠蕊悄悄過來,俯身在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