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國毀於一旦,然後看著夜千傲一點點的死去。
最後他還不是不會殺夜政,讓他在痛苦中度過一輩子,有時死反而是解脫,而自己最在乎的東西化為烏有,獨留自己苟活於世,那種感覺比死還難受。
而他就是要讓夜政求死不能,讓他接下來的餘生在悲痛中度過,來償還他巫族千餘條『性』命!
老者見次也不在說什麼,報血海深仇且不可太重於情,從四年前夜千維落馬,殤兒上位,到今日的一步步,可謂是機關算盡,走到今日如若意氣用事,那便會滿盤皆輸。
“對了殤兒,我私下給你訓練了一個替身,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態處事態度,都與你相似至極,戴上人皮面具,若不是與你朝夕相處的人,不會發現異常。夜政如今被我們『逼』急了,為了防止他派人刺殺你,還是讓替身代替你到交流會結束吧,四年來你緊繃著弦,剛好可以去休息休息,這裡有我你莫要擔心。”
這是其一,其二如今樂平回來了,他怕殤兒太過兒女情長,耽誤了報仇大業。
要知道四年來他從未停下找尋樂平,他對她的情他看在眼裡,情毒殤兒已經深入骨髓,在交流會如此重要的時刻,萬不能因為兒女情長出差池。
“不用。”夜千澤淡淡道,骨節分明的手指有節奏的在桌子上敲打著,眸子裡浮現幾絲不屑,夜政的那些人,還不能傷他分毫。
突的想到了什麼,左手扶上臉,戴這人皮面具戴了十多年,用原本面貌示人少之又少,最主要的是她一直認為夜千澤的臉就是他。
垂下眸子,淡淡道:“把人帶過來看看吧。”
*
夜國小皇宮內,一抹清俊提拔的身影正在月下漫步,時不時的抬頭看向圓月,似是在對月思念伊人。
那張傾國小臉,還有那雙靈動的桃花眼,一直在腦海揮之不去,男子眸中浮現濃濃的愛戀,還有幾絲煩躁。
沒想到在這次交流會能遇上她,當看到她的那一刻,被強壓心頭的情,如洪水般席捲著他,擾的他心頭不在平靜,夜不能寐。
便想來散步一緩那不能訴說的煩躁,誰知那抹身影還是在心頭揮之不去。
漫無目的的走著,無意間走到了夜政的宮殿,見殿內燈火通明,夜千傲一怔,這麼晚了他怎麼還沒睡?
抿了抿唇,猶豫再三朝大殿走去。
大殿內夜政剛寫好詔書,突的看到夜千傲的身影,把詔書壓在紙張之下,起身朝他走去,“傲兒,這麼晚了不睡覺,來找父皇有何事?”
夜千傲衝他抱拳行禮,“父皇,無事睡不著便出來散步,無意間走到了父皇的宮殿。”
夜政把他扶起,帶著他到椅子上坐下,見他眉宇間帶著幾分憂愁,笑著打趣道:“傲兒可是有心儀的女子了?”
夜千傲一頓,冷淡的臉上閃過幾絲不自然,移過頭:“未有。”
夜政挑了挑眉,玩味道:“真沒有?你覺得樂平如何?”
“父皇何時變得如此八卦?”
夜政輕笑了兩聲,見自家兒子耳尖泛起了紅,也沒在打趣他。
從昨日清晨見到樂平的那一刻,他兒子就一直在盯著她看,有什麼心思一目瞭然。
給他斟了杯茶,而後眉眼帶笑慈愛的望著他。
自從四年前答應了傲兒的條件,他這幾年一日三餐都會與他一起,他們父子的關係不知緩和了多少,他能感覺傲兒正一點點的拋棄對他的恨,慢慢的接受他,這讓他無比欣喜。
雖然傲兒說話依舊是冷冰冰的,但偶爾會與他調笑,這四年讓他彷彿回到了傲兒小時候,婷兒在世的時候。
關係破冰,以為可以一直如此下去,等老了把皇位傳給傲兒,然後他可以頤養天年,抱著皇孫享受天倫之樂,誰知出了紀離殤這事。
自嘲一笑,年輕時手上佔滿鮮血,殺了無數人,讓無數家庭妻離子散,如今天道輪迴,或許這是老天對他的懲罰,讓他也嚐嚐妻離子散,永不能享受天倫之樂。
心裡湧上幾分悲涼,年輕時覺著追逐權利、殺人理所應當,如今老了一些事也看開了,在讓他重活一次,他不會在把權利看的那麼重,不會在獨斷專行。
或許哪樣婷兒也不會離世,巫族也不會被滅,也不會牽扯出如今的事。
他以幡然醒悟,但只可惜生只有一次,不能重來。
重重嘆了口氣,他罪有應得,但不應該讓傲兒承擔這份罪孽,無論如何他也會保他一世平安,這是他身為父親,理應的責任,也是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