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離殤睨了他一眼,“夜皇如此心急做甚,夜千傲已經服下一半解藥,一時半會這毒不會發。”
“朕已經答應退位,你還要如何!”
紀離殤執起茶杯輕輕抿著,淡笑道:“這沒錯啊,我答應給你解藥,可又沒說給全部,我又有何之錯?”
夜政死死握緊拳頭,睚眥欲裂道:“紀離殤!”
“夜皇你我都是聰明人,也莫要彎彎繞繞,夜千傲當攝政王,我可以容忍他且不會動他,但把龍符給我這另一半解藥才會雙手奉上。”
知道這廝不會輕易退位,便沒有把解藥給全,幸好留了後手,不過他倒是老奸巨猾,不僅提前立下皇詔,竟把龍符也給了夜千傲。
龍符,可以調令夜國所有兵馬,若沒有龍符,他這個皇帝就算登基,可也跟空殼沒什麼區別。
夜政怒極反笑,“紀離殤,你這般陰險,就不怕報應!”
紀離殤笑道:“多謝夜皇關心,不過我這般陰險,不是夜皇一手促成的麼?有報應的怕是夜皇吧,你當初殺我全族時,可曾想到會有今日的後果?”
“朕明日會喝下鶴頂紅,你把解藥給傲兒,當初是朕滅你全族,這與傲兒無關,你要報仇朕賠你性命便是!”
紀離殤冷笑道:“如今夜皇可是沒有權利與我談條件,你死不死已經無關緊要,更可況留著你讓你親眼見證百年夜國因你而毀,不是更好?把龍符給我,這解藥我便給,若沒有龍符,呵!”
“紀離殤!!”夜政怒喝一聲,執起劍就朝紀離殤衝去。
大長老心下一驚,忙擋在紀離殤面前。
紀離殤推開他,用茶杯抵擋住那一劍,而後抬腿不踹到夜政腹上,冷冷暱著他,“夜皇,狗急跳牆莫非如此吧,我不想殺你可別逼我。哦,對了,你說我用你的命去換龍符,你覺得夜千傲可會給?”
夜政被踹倒在地,頭上的龍冠掉落,披散頭髮狼狽至極,絲毫沒有往日威嚴,他睚眥欲裂的怒視紀離殤,暴吼道:“紀離殤!做人不可太過心狠手辣,你會得到報應!你會下地獄!!”
“呵,地獄?地獄裡面的惡鬼有人間多麼!最殘忍最無情的不是鬼,而是人!”紀離殤冷聲說完,大手一揮。
“把夜皇送回寢宮,沒有我的允許,不可私自出來,任何人不得見!”
“是!”兩名黑衣人抱拳,拉著目眥盡裂的夜政出了宮殿。
門口太監宮女看到這一幕,忙把頭埋進胸前,絲毫不敢多看一眼。
紀離殤坐回榻上,“長老,我累了想早些休息。”
大長老望著他連連嘆氣,沉默半晌一甩衣袖出了大殿。
就讓他先不管不顧,等待再過些時日,就不信他還這般!
*
一月十四號清晨,鵝毛大雪籠罩在夜國京都上空,刺骨寒風中主街道兩側聚集了無數百姓,他們冒雪早早的便來此等侯,只為他們夜國新一任帝王。
夜國禮儀,新皇登基那一天要從主街道前去皇陵祭拜,歸來後在街道巡視一番受萬民叩拜,在回皇宮接受加冕等事宜。
本應全都城百姓前來行叩拜大禮,可因為這些時日紀離殤對夜國的不管不問,惹得百姓憤怒不已心寒至極,因此街道來的百姓連一半都未到。
來的百姓還是看在夜國的禮儀上才到此,同時他們想大著膽子問問新皇,為何要至夜國與不顧。
明明之前的太子是那般為國為民,不僅時不時的會出巡查探民情,且不知給百姓解決了多少麻煩。
可這段時日,他不上朝不理朝政,任由災民四起,小國挑釁夜國,若不是有二皇子在,夜國還沒等戰亂怕是要敗落。
他們不解,之前那般好的一個人,怎會一時變得如此天翻地覆。
縱使如此,之前他為民的一件件,還是讓百姓銘記心頭,想來行禮表達對他的禮敬,順便斗膽問問他發生了什麼。
可百姓在冷冽寒風中,冒雪等了一個時辰,沒有等來他們的新皇,卻等來了一名將軍打扮的人。
他右手高舉聖旨,策馬在主街道奔騰,一邊高喊:“皇上昨日感了風寒,吾皇有令,今日祭拜先祖與巡視外出事宜一切免掉!”
從街道末端一直到尾,他一路娉馳高呼,百姓聽得在清楚不過。
頓時對新皇的激動熱情,如一盆冷水澆下,緊接著錯愕、不解、憤怒一一湧上百姓心頭。
雖龍體要緊,但登基祭拜先祖乃重中之重,這是對先皇的敬畏與緬懷,想當初太上皇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