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莫謙輕顫著身子,眼眶裡瀰漫水霧,他害了她一生,他愧疚她一生。
曼陀笑著搖搖頭,眷戀的依偎在他懷裡,“原以為你不愛了,沒想到你還愛我。有這個便足夠了。”
“對不起,小曼,對不起…”莫謙哽咽道,他欠她太多太多。
曼陀搖搖頭,溫柔的笑著:“不會,知道你還愛我,那便不會對不起我。”
望著那邊緊緊相擁的倆人,陌靈低頭啜泣了起來,世上最殘忍的事,便是能相見卻不得相愛。
世上最美好的事,是以為的不愛,卻是兩人都一直在愛著對方,亦如莫謙與曼陀。
那句抱歉,那個擁抱,承載了多少愛與情。
而世上最悲哀的事,莫過於你還愛著他,但他卻已不愛,亦如她與帝天絕。
愛情真是個易破碎的東西,也是最堅固的東西,它能說散就散,也能幾十年讓兩個相愛的人,不得見卻一直愛著對方。
曼陀與莫謙緊緊相擁,無一人在說話,眷戀著體會著幾十年後,在擁抱對方入懷。
這一個擁抱,他們彼此都等了太久太久,這一句愛,他們期望著卻不敢奢望。
慶幸的是,他們都還愛著對方。
突的一股股鑽心的疼瀰漫在四肢百骸,曼陀眷戀的『摸』著莫謙的臉,深情的望著他,溫柔的笑著,亦如初見那般。
“莫郎,殺了我吧,我中了蠱毒,不想每天在痛不欲生。情由你所起,我想死在你懷裡。”
她話落,一顆顆淚滴掉落在她臉上,莫謙緊握住她的手,面目深情緊緊望著她,“好。”
說完,抬手,按在她心臟位置。
曼陀緊緊望著他,一直溫柔的笑著,慢慢的那笑淡了下去,眼睛緩緩的閉上。
莫謙輕吻了下她的唇瓣,而後抱著她上了小舟,朝道宗駛去。
陌靈蹲在地上放聲大哭,她知道莫謙師兄這是要去廢玄力,去與他愛了一生,愧疚一生的女人相伴去了。
她知道他一直愛著曼陀,他也知道這次見過曼陀後,他在無任何堅定的心『性』,去修習玄力。
所以他才沉默了良久,想了許久,最終他還是去見了她,決定隨著曼陀去了。
可能這麼些年來,他一直痛不欲生,可他不能去想,愛著卻不得見不能想,世上最殘忍的事莫過於此。
如今他隨著她到了黃泉,他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愛著對方。
而最終,莫謙師兄終沒過的了情關。
而她呢,她的悶『騷』,她的帝天絕,她要如何過了情關,不在去愛他,不在去想他。
心臟那裡撕心裂肺的疼,情真是世上最毒的毒,沒有任何解『藥』可解,只能等它慢慢消磨殆盡。
可這要過多久,她才能戒了毒……
待她哭到眼淚流不下來,陌靈才起身,『揉』了『揉』酸腫的眼,深呼吸了幾口氣,深深看了眼魔宮的方向,轉身去尋阿金他們。
女弟子們一直在跟四小隻玩,而阿金兩人便默默的靠在樹旁,離了她們好遠,就啥她們一個不開心,賞他們毒。
等了一個時辰左右,才看見陌靈回來,見只有她一人,柳傾塵疑『惑』道:“曼陀呢?”
“她與愛的人去了一個美好的地方,那裡他倆可以正大光明的相愛。”
柳傾塵滿臉驚悚,“啥?曼陀那老女人,竟有愛的人?我咋不知道!”
阿金也是好奇到了極點,樹林過後便是魔尊與道宗,在無任何居住的人煙。
那也就是說,曼陀喜歡的人在道宗?!
而曼陀中毒命不久矣,她死了?那人…也跟著她去了?
“那人…是誰?”
“莫謙師兄。”
阿金呆愣住了,『性』子一向清心寡慾的莫師兄,沒想到還跟曼陀有過這一段愛恨糾葛。
抿了抿唇,“莫師兄可想清楚了!”
“他若沒想清楚,便不會去見曼陀。”
阿金嘆了口氣,搖頭感嘆:“世上最難過的便是情關,他已想好,那我也不去勸他了。”
陌靈喃喃道:“若一個男人肯跟著一個女人去了,證明他愛她到骨子裡,勸是勸不住的。”
柳傾塵聽得一頭霧水,“你們再說什麼?”
這時女弟子們也圍了上來,齊齊出聲詢問,曼陀去了哪裡。
陌靈淡淡道:“她剛才去找了她愛的人,去跟愛的人,隱居山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