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日晚上,陌靈帶領著五萬殺手,經過五天五夜的奔波,抵達南境陌國鎮守軍營五里外。
她沒有前往軍營,在一處空曠的野外停留修整,與白逸軒幾人藉著火把看著戰地圖。
楚郎看了半天也沒瞧出什麼,打了個哈欠,問:“小陌,你為何不去與南境將軍張開匯合啊,說不定今晚還能拿下夜國南境,也好殺殺夜國的銳氣。”
阿金睨了他一眼,語氣難掩鄙視:“莽夫二字說的就是你,貿然進攻說不定大長老早就做好對策,再有你覺得張開會允許小陌進軍營?”
楚郎撇了撇嘴,“嘿,不說都忘了,還有個傻叉大長老在!那傻逼是挺難對付,不然我悄悄潛入夜國,把他抹脖子算了。”
阿金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不想與他在廢話,看向陌靈,“小陌,你怎麼打算?其實我一直想不通你為何選南境,去北境支援李帥豈不是更好。”
陌靈開啟陌國疆土分佈圖,“當務之急是該去北境,但我想先做出點軍功給皇叔看,讓他交於我兵權。雖李帥被逼退到獠城,但那裡易守難攻一時夜國拿不下。西境雖也受敵但有小鳥在,冥國一時難以攻破。”
“陌國東境方圓百里全是山林,不是打仗之地,所以冥國、夜國沒有選擇攻打,東境目前不會受攻。”
又看向四國邊境分佈圖,食指指向陌國南境,“而南境環境惡劣位置又偏僻,四周荒草叢生飛沙走石,很空曠荒蕪,倒是一個打仗之地,但兩國邊防位置相隔甚遠,冥司旬一時不會想到攻打這裡。”
阿金心下了然,“所以,你是想趁冥司旬還未想到前,拿下南境?”
“不,有大長老在想必拿不下,但若拿下夜國三防殺殺他們銳氣也好。”
阿金挑眉接著道:“就算大長老占卜出今晚偷襲,但將士總歸是敵不過精英殺手,有陷阱有防備又如何,硬碰硬他們打的過?”
楚郎捏了捏了手指,迫不及待道:“那還等甚,發起進攻啊!”
陌靈搖搖頭,“幾乎不眠不休趕路,人難免會睏乏。阿金通知下去,休息兩個時辰,等子時在攻打敵營。”
“好。”
陌靈看向旁邊幾個灰塵撲撲的夥伴,“你們也去休息會。”
白逸軒把水壺乾糧遞給她,“我們還可,你先去睡一會,前幾天身子剛恢復,這又奔波勞碌,注意身子。”
“睡不著。”陌靈拿著乾糧吃著,邊從戒指裡調幾頭豬喂小九兒它們。
幾個小萌貨吃飽便窩在陌靈懷裡呼呼大睡,孟清毓他們吃了點乾糧抵不過倦怠,就著大地而眠,五萬殺手也相繼睡去。
陌靈坐在一塊石頭上,望著夜空滿天繁星出神,她在看月白逸軒在看她。
猶豫良久,最終抵不過心中所念,說出了這輩子他覺得都不會說出口的話。
“陌靈,你可還愛著帝天絕?”
陌靈一怔,垂眸,“不知。”
白逸軒低頭一笑,“若不知,等它日凱旋而歸,陌靈你嫁與我可好?我知如今不是兒女情長時,但給我一點希望可好,我不求你能愛我,也不求成親後做男女之事,只想你能待在我身邊,規規矩矩相敬如賓過完一生。”
他怕有天死在戰場上,再無法說出這些,他也知道她還愛著帝天絕,這輩子都不會愛他,但一個夫人的名分,他已經知足。
她看向那個淺笑的男子,溫潤的臉上盡是如沐春風般的笑,帶著一點祈求幾分期待。
她回想起他為她做的一切一切,那些他沒有說出口不求回報的事,她想他的愛或許一點兒都不比之前帝天絕的愛少。
她也想,或許沒有遇到帝天絕,她會跟他在一起。
可,命運總是如此弄人,人的心總是那般小,小到哪怕分手也再無法容不下他人。
“逸軒,對不起。”
意料之中的答案,白逸軒心頭滿是酸澀,但嘴角依舊是笑,“也罷,是我說的不合時宜,也是我太過強求。你睡會吧,等時辰到了我叫你。”
陌靈張了張嘴,最終點點頭,靠在大石上小憩。
*
是夜,空曠的大地風聲鶴唳,滿天繁星繞著一輪彎月,月下五千黑衣人在策馬飛馳,馬蹄聲在靜寂的黑夜尤為震耳。
塵土飛揚中,為首的白衣女子神色肅穆,向旁邊的人吩咐著什麼。
約莫策馬半個時辰,大部隊停在一處高坡上,遠處無數火把閃爍著紅光,映照出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帳篷頂。
陌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