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重厚的泥腥氣刺激得我差點打噴嚏。我憋著氣忍住,同時心裡明白過來,剛進寨子時空氣中就有這種味道,只是太淡,我沒分辨出來。
伸手進罈子一掏,裡頭原來裝了半壇泥巴。
又一個疑團升起,罈子放在這裡做什麼?隨即想到一個原因,之前周陌然曾說要在那接納了外客的小樓外放一個罈子做標示,方便大家找人。
將罈子輕輕放回原處,轉身來到吊腳樓外。大門不出所料的緊閉著,我拾起門環扣碰幾下,跟著不待人應門,便大叫大嚷起來,“朱珠,佟浩宇,在不在,有事情找你們!”
屋內迅速亮起了燈,跟著被拉開一條縫,裡頭一張皺紋老臉正朝外張望,只可惜外頭沒燈,對方看不見我,所以接著她便將門大開,舉著油燈跨出屋子。
我一見,忍不樁喲’了一下。這也是熟人,就是下午接待我們的阿姆啊。我立刻滿臉堆歡和阿姆道著好,然後問她借住的兩位在不在,我有事找。邊說邊晃著腦袋看她身後。
阿姆跟著我一起晃,似是想阻擋我的視線,邊道,“睡了,睡了!”
我當然不信,但我沒表現出來,我停了下來,拖長了聲音道了句,“噢,睡了啊……”
“回吧!”阿姆朝我揮著手送客。
我點頭,往後退了小步,然後回身做離開狀。
阿姆應該是以為我真的要走了吧——我很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來,但是阿姆臉上皺紋太多太深,實在是不好分辨——她不小心讓出了一點空隙,於是我趁其不備矮身從她身邊穿過,一個箭步竄進了屋。
屋內另有其人,卻不是浩宇和朱珠,而是一箇中年男子。我的視線立刻落在他身上,這是我在情寨看見的第一個本土男人,著實有些好奇。
他穿著土布織就的衣服,腳蹬一雙老布鞋,頭戴布帽,五官平庸無奇。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