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大哥,你……”顧默嫻暫時放下白霍對自己的傷害,向他伸出手要安慰他。
白霍是不肯認輸的人,又怎麼會接受顧默嫻的安慰,他從顧默嫻身旁錯開,徑直走到顧臨深面前,把手裡的槍支交給了他,開口道:“我欠你和你母親的,今天我給你討回來的機會。”
說著,白霍鬆了手,站在顧臨深面前閉了眼。
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生活的意義,他本認知的一切都被打碎,已生無可戀。他該把他欠的都還清。
顧臨深垂首看著手裡的槍,並沒有對準白霍的腦袋。
“臨深……”宋言謹怕顧臨深衝動,細長的指尖一直握著顧臨深。
顧臨深安撫緊握著她的手,不讓她多想。
“我和你不一樣。”顧臨深將手裡的槍支隨後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你犯的錯該接受的是法律的制裁,而不是我的。”
他的言下之意,已經原諒了白霍。更明確的說,他對白霍沒有任何恩怨,是白霍一直在抓住他不放而已。
顧臨深的話清清楚楚的傳到白霍的耳朵,讓他微微一愣。他緩緩睜開眼睛,眼眶紅的厲害,他兩隻手自然下垂,沉默許久,點了點頭:“我會去自首。”
他說著,腳步緩慢的挪著朝門口走去。他開啟門,外面的太陽的已經升起,光芒透過門射了進來,刺的人眼睛有些痛。
他面對著陽光只留給他們一個背影,狠狠吸了幾口氣:“真好。”
白霍這一刻莫名的輕鬆,他腳步邁出門檻,卻又側身問顧默嫻:“默嫻,你還記不得媽為什麼給我取名‘良’?”
一句默嫻讓顧默嫻肩頭一鬆,抽泣出聲。她的哥哥,多少年沒有用這種聲音叫過她了?
“記得。”顧默嫻淚眼婆娑的點頭。
白霍沒有問意思,直直淡淡一笑,走出了客廳。
顧默嫻看著白霍的背影猛的癱坐在沙發上,自語的哭訴著:“爸……你害了大哥……”
顧默嫻認為老爺子怕傷了顧良的自尊,一直瞞著。寧願顧良恨他,也不肯告訴顧良真相,結果顧良真的恨他了,卻毀掉了自己。但顧默嫻卻從來沒有想過,如果顧良早早知道,他或許比今天更加痛苦,更像是活在謊言裡的可憐蟲,顧良當初多愛自己的妻子,怕顧默嫻早已忘了。
“媽,您別這樣。”宋言謹坐在一旁扶著顧默嫻,怕她哭壞了身子。忙抽了紙巾給她。
顧默嫻兩隻手扶著宋言謹得以支撐著身子,搖著頭:“我心裡難受。”
白霍出了客廳,腳步緩緩在顧家的花園逛著,他的確有好多年沒有回家了。顧家的一切都還沒變,人卻再也不是那批人。
他抬頭看著太陽,強烈的眼光刺的他的眼睛發酸發脹,兩行老淚順著眼眶滑了出來。
“爸……”白霍啞著嗓子低低吐出一個字,臉上都是苦笑:“您兒子也老了……”
他說著,眼前都是老太太慈笑的模樣:“阿良,知道媽為什麼要給你起這個名字?”
“良字就是好的意思,媽希望你一切都好,能夠善良一點。以後你可是顧家的頂樑柱,要什麼都好才能擔起這個家……”
白霍垂了眼,發頂的星星白色在眼光折射的光亮格外搶眼,他自言自語了一句:“良字就是什麼都好的意思……”
他說著這句話,眼睛猛的閉了起來。太陽依舊還在那個位置,他卻猛的朝著左側倒去。
客廳裡,顧默嫻聽到一聲劇烈的槍響,身體猛的一顫。她的目光呆滯著,手裡握著的紙巾靠在臉側忘記了收回。許久,她緊繃的神情猛的鬆弛了下來:“不!”
這一聲意味著什麼,整個屋子裡沒有人不知道。
田素垂首轉動著自己的佛珠,臉上並沒有太多神色。宋言謹的心臟突突的跳的厲害,一切……就這麼結束了?
白霍的做法屋子裡的都人都寂靜了,一點點動靜都發不出。就連顧臨深,站在屋內也沒了動作。他的目光轉向窗外,緩緩閉上了自己疲憊的眼睛。
最終,顧良還是沒有選擇自首,他選擇在老爺子忌日這一天自我了斷。
他轟轟烈烈的把別人生活攪的一團糟,結果卻輕易的結束了自己的生死。
這一年裡,顧良倉促進行這一切,他等的就是這一天,為的就是要在這一天把顧家人清除乾淨,所以有些事露了馬腳也不在乎了。包括宴奧和豐臨的事,他本來可以再等一年,將宴奧弄的更完善一點,最起碼能做到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