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歐式,很大。但是四周全部都是植被花草,真正住宅的佔地面積並不大,大的是有些像公園的花園。
郭鴻知道他們今天要回來,很早就過來了,再次見到宋言謹,郭鴻依舊維持對宋言謹原有的笑意,不忘對顧默嫻說道:“看來你很喜歡這個兒媳。”
顧默嫻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臨深,你帶著言謹四處看看,我先和你郭伯伯去墓園看看你外公。”放好行李後,顧默嫻下樓對顧臨深說道。
宋言謹從客廳沙發上站起來提議道:“媽,我們陪你一起去吧。”
顧默嫻搖了搖手,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回答:“不用了,我想單獨陪陪爸,路上正好有些事想和你郭伯說。”
“路上小心。”顧臨深沒有多說,站起身來叮囑。
顧默嫻走後,顧臨深牽著她的手:“帶你隨處看一看。”
說著,顧臨深領著宋言謹去了主樓旁邊的偏樓:“這是我平時住的地方。”
“你不和媽他們住在一起的嗎?”宋言謹抬手推開顧臨深的書房,看著上面擺放齊齊整整的專業書,好奇詢問。
顧臨深靠在書桌旁,用手撫了撫桌前一本‘經濟學’的書,回答她的問題:“爺爺說男孩子的獨立性要強一些,所以我從七歲起就一個人住偏樓。”
他口中的爺爺指的便是外公。
“那顧夢蕾呢,也住主樓?”宋言謹有些心疼的看著顧臨深。七歲,不過還是個孩子,還是需要母親的時候,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應該很害怕吧。
比起宋言謹,顧臨深很坦然,露出笑意道:“夢蕾是女孩,可以住主樓。”
宋言謹的眼睛在書房裡看著,被架子上一排排的證書和照片吸引。走至架子前,認真的看著。
在大合照裡,宋言謹輕易的就看到了顧臨深。那麼醒目的他,即使在人群中也隱藏不了他的光亮。
照片上的顧臨深應該還是念書時,長相和現在沒什麼變化,只不過現在的顧臨深輪廓比之前更加鮮明,五官更加深刻了,最重要的一點是,兩個時期的顧臨深,照片上的神色完全不一樣。
宋言謹看他所有的照片才忽然發現,她不認識的顧臨深,幾乎都是不笑的。
“酷酷男孩。”宋言謹戳了戳照片上顧臨深的臉,衝此刻的顧臨深眨了眨眼。
顧臨深薄唇勾起笑意,抬手擁住了宋言謹:“那時候的確蠻酷,不知變通。”
“現在想起來,真是慶幸,二十幾歲時上天給了自己一個大難關。”顧臨深淡淡說著,他的眼睛在二十幾歲時如果沒有看不到,處在一片黑暗中,那他的性格真的不會轉變,一直都是執拗,別人眼中的不知變通,高傲。那樣的顧臨深,應該也是看不上宋言謹。
眼睛失明那段時間,他暴怒過,自閉過,甚至難堪過。可最終還是一步一步克服了過來,推開了自己眼前面臨的門,一切也就不一樣了。對他來說,走出那道門,就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難倒他。
宋言謹收回自己的手,笑意淺淺:“我還是比較喜歡現在的顧大少。”
顧臨深低頭看她,緊了緊抱著她的手臂:“我也一樣。”
現在的他,更適合宋言謹。
宋言謹走在偏樓裡,陡然有一種在看顧臨深童年的感受。
走出偏嘍,在老宅的花園內,像是翻開了十幾年的書本一般,厚重泛黃,不現實。
宋言謹看到草坪地上插了許多標語牌,其中有一個歪掉的標語牌上寫著分明的一句話:顧臨深大笨蛋!
“這是怎麼回事?”宋言謹看到那個嚴謹的標語牌上寫著這麼俏皮的一句話,彎腰忍不住笑了:“該不會是顧大少自己寫的吧?”
顧臨深用皮鞋碰了碰那個標語牌:“不是,是爺爺讓傭人寫的。”
宋言謹很不解的看著顧臨深,她忽然覺得,爺爺的思維似乎和別人不太一樣。
接收她眼底的疑惑,顧臨深解釋出聲:“之前學開車,不小心撞倒了標語牌,爺爺便讓人在上面寫了這個,只要撞到一個標語牌,就多寫一個。如果不想讓這個園子裡的人知道自己是笨蛋,那就得好好學。”
顧臨深那時候早就學會了開車,只不過是怕老爺子發現自己偷偷開過車,才裝作第一次開。他也就只碰到過這麼一個標語牌。
宋言謹聽到顧臨深的解釋忍不住笑出了聲,原來,顧臨深也有被罵笨的時候。
她覺得爺爺的行為很可愛,但卻不免從其中感受到爺爺對顧臨深的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