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了血跡,黑色的西裝褲上也有些褶皺,就連那雙平日異常鋥亮的皮鞋也蹭了泥垢。他的手腕還包紮著紗布,一頭利索的碎髮垂著,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宋言謹快走了兩步,心裡的擔心微退,眼眶卻紅了:“顧大少。”
顧臨深的身軀一僵,微微偏頭,整個人還沒站起來,宋言謹已經投進了他的懷抱。
“你怎麼來了?”顧臨深張著懷抱,不敢抱她,怕身上的血跡蹭到她身上。
他就那麼張開懷抱任由她抱著,直到察覺到胸口的襯衫濡溼了一塊,才輕拍了背脊兩下:“怎麼了?”
宋言謹並未從他懷裡抬起臉,臉頰在他衣服上挪了挪,有些委屈:“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出事了。”
顧臨深的眸子忍不住一暖,避開自己身上的汙漬,不顧旁人的眼光抱住了她:“好了,我沒事。”
“讓我看看你的手?”她忽然想起來剛剛看到他手腕包著紗布,忙從他懷裡起來檢視他的手。
顧臨深低頭看她:“不過是一點皮外傷罷了。”
即使他這樣說著,宋言謹依舊忍不住擔心,一雙眼睛無法從他的傷口上移開:“醫生怎麼說?”
她是不信他的話的,眼眶還紅著,裡面的擔心顯而易見。
顧臨深揉了揉她的臉頰,讓她放心:“按時擦藥,不要沾水,至多一個月就好了。”
他即使說的輕鬆,但看到他手背上滲出的絲絲殷紅,她提起來的心依舊放不下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傷著?”
顧臨深牽著她坐下,眼睛朝著病房裡偏了偏:“公司最近按照合約收了一個工廠,廠長帶頭鬧事,無意傷到罷了。”
宋言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即使他說的三言兩語。可宋言謹能想象得出當時情況的危急,如若不然,身邊的人怎麼會沒有做出反應,讓他受了傷?
“那傷人的人呢?”宋言謹皺著眉頭,一臉擔心的問。
“已經送局裡去。”顧臨深抬手看了一眼手錶,才注意到已經六點多了:“餓沒餓,我陪你下去吃點。”
“還不能回去嗎?”
“還不能,公司還有一個同事在做檢查。”顧臨深嗓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
宋言謹並沒有完全搞明白情況究竟是如何的,直到莫開將顧臨深的手機送過來,又報告了具體情況宋言謹才知道。當時情況十分危險,工廠要被辭退的員工直直拿著水果刀刺了過來,還好總裁辦公室的劉秘書及時推開那個肇事者。顧臨深的手臂讓劃了一下,劉秘書用力過猛,水果刀直接刺到了小腿處,現在正在病房裡做檢查。
宋言謹聽得心驚膽戰的,下意識抓緊顧臨深握住她的手。
好一會兒,醫生從病房裡走出來,說是仔細檢查過了,沒有傷及筋骨,不會有什麼大礙,但是近期內需要好好休養。
這樣的結果讓人鬆了一口氣,外面三個人進了病房。
劉秘書見顧臨深過來了,忙要起床:“顧總……”
“就這麼躺著吧。”顧臨深壓了壓手,示意她不用下床。
“謝謝顧總。”劉秘書低了頭,又拉著自己的被角朝著顧臨深看去,一眼便看到顧臨深身旁的宋言謹,一雙眼睛頓時多了些好奇:“這位小姐是?”
“boss的夫人。”莫開斜了劉秘書一眼。
劉秘書抬眼看莫開,有些尷尬應了一聲:“哦,麻煩夫人過來一趟了。”
宋言謹看著眼前的露出兩個小酒窩的女孩子牽了牽嘴角:“今天的事謝謝你。”
如果不是劉秘書反應及時,怕是情況不堪設想。
“沒什麼的,顧總是我老闆,這些都是我該做的。”劉秘書第一次見宋言謹,有些害羞的搖了搖頭。
宋言謹覺得這個女孩很是可愛,笑起來給人說不出的甜意,看人的目光很乾淨,只不過,她似乎有些怕莫開,全程有意無意的避開莫開。
這就奇怪了,不怕老闆,怕特助?
回家的路上,宋言謹想到劉秘書看莫開那怯怯的目光不由勾了嘴角。
“想到什麼了?”顧臨深抬頭看著她臉上的笑意,挑了挑眉頭。
宋言謹不輕易說,看了一眼前面開車的莫開,眨了眨眼:“劉秘書叫什麼名字?”
“劉思純?”顧臨深用的是疑問句,他向來記不住秘書的名字。又將問題拋給了莫開:“莫特助,是叫劉思純?”
莫開從後視鏡看著顧臨深,點了點頭:“是的,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