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駿冷笑一聲:“你給我去死吧。”
伴隨這句話的是張駿手中的另一把短刀,張駿的身子還在半空中,手高高舉起,然後如山嶽般重重砸落下,朝那顆面帶冷笑的頭顱劈了過去。
連續兩刀重擊,刀終於劈碎了男子身前的護罩,然後長驅直入,一刀削了男子的腦袋。於此同時男子手中的那顆小紅碗光芒一斂,但最後還是飛出一縷極其微弱的紅光,輕輕地擊在張駿的胸口,張駿猛然睜大了眼,口中嘩地噴出一股血,身體拉出一道灰線倒shè墜入濃霧中。;
………【第十一章:那個世界那個少女】………
張駿仰面墜落霧中,眼前白茫茫一片,下一刻眼前白霧突然一散變成灰黃sè,同時一股無形巨力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張駿此刻腦袋昏沉,但依舊努力半睜著空洞的眼,他什麼都看不見,意識裡卻感覺身體在一片巨大的黑洞中下墜,身體如螻蟻般漂浮其中,四周有無盡巨山壓了過來,似乎下一刻身體就會崩裂,被壓成一攤血泥,但正在這時胸前那顆圓珠突然飛了出來,小珠浮現在張駿胸前三尺左右的距離,珠子一個旋轉,珠子內那點血墨頓時在珠體內擴散開來,小珠頓時由透明變成一個小黑洞,黑球剛一形成周圍頓時憑空形成一股吸力,朝四面的黃霧吞噬而去,極為怪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在張駿的胸前有一黑sè的漩渦瘋狂地吞噬著四周的灰黃之氣,所有這些只是短短一刻,張駿在身子落地的那一刻,眼前的白霧驟然消失,反而出現一幕清澈如湖的天空,身體掉落在一片柔軟舒服的草地上。
張駿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一個夢不論再長終究有醒的時候,但這個夢似乎永遠沒有盡頭,似乎永遠都不會醒。
張駿像個行屍走獸般茫然地站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草原上有風,有羊群,天空上有流雲,有太陽,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可是不正常的是在這個本應寂靜的只有風吹草浪悄然寂靜的草原,卻是迴響著極度噪雜的人cháo聲浪,小販的叫賣聲,路人的爭吵聲,jì女的調笑聲……
草原上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實,以至讓人不能懷疑這是個虛假的幻想。張駿拿著刀,輕輕的劃過左手掌心,一股鮮血慢慢流出,同時手上傳來一陣疼痛。
正這時,突然原本明朗的天空驟然yīn翳下來。張駿木然的抬頭往上一望,只見原本晴朗的天空驟然一變,天空雲層變換,白雲一點點變黑,墨雲匯聚不斷積壓重疊,最後無盡的蒼穹變的如一汪墨海。
天下,溫度越來越低,越來越黑,頃刻如夜。
某一刻,如墨池的雲層中驟然飛出一片晶瑩剔透的雪片,它跳著妖媚的舞輕輕往下飄落,後面是鵝毛般紛紛揚揚的大雪,從天上鋪天蓋地的墜落。
張駿思緒混亂,一個人茫然地在草原上前行,身後空曠無盡的雪原上留下一道綿延無盡的腳印。
張駿就這樣行走著,沒有理由,沒有目的地,不知經過多少年月,某一刻,雪驟然停了,他停下腳步,仰頭看了一眼天空,天空上有一輪烈rì。
下一刻,張駿抬起腳準備繼續前行,腳上的鞋子已經破爛不堪,鞋面和鞋邊都是殘雪,可是這隻腳突然懸在了半空中沒有落下去。
張駿低著頭,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這隻腳,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自己為什麼要一直前行?這又是什麼地方?他想著想著,原本迷茫混亂的眼神漸漸有了一絲清明,於是這隻腳又收了回來,慢慢落到原地。在這隻腳落下的時候,大地上雪原驀然一變,成了一片無盡的沙漠,張駿抬頭看著四周無盡無邊的黃沙丘陵,又陷入了迷茫。
張駿沒有繼續向前走,而是盤腿坐下。頃刻,遠處的沙丘端虛虛扭扭的浮現出一個人影,人影慢慢朝張駿靠近,慢慢清晰,最後停在張駿身前,他左手拿著一根破舊的木杖,右手託著一個白瓷碗,碗中盛著白雪。
“你跟我走吧。”
張駿聽到聲音,原本閉著的眼緩緩睜開,他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有些肥胖的少年,臉上浮現出一縷滄桑至極的笑。
“你都出現了嗎。”張駿看著朱圓,他的聲音很沙啞,嘆息道:“但這個世界終究是虛幻的,你也是虛幻的。”
朱圓皺著眉看著張駿,想了一下說:“這個世界是虛幻的嗎?我也是虛幻的?”他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伸手把那碗雪水遞給張駿道:“你嚐嚐這碗水。”
張駿很渴,喉嚨很乾,所以他沒有猶豫地接過這碗雪水,一飲而盡。雪水入口清涼滋潤。張駿舒服地舒了口氣,嘴裡的冰寒還冒出絲絲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