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基本上中看不中用。還好現在已經四月初,初春的溫度宜人,包了一個冬天沈丹霏覺得自己快發黴了,看到拿來的衣服覺得挺適合,乾脆沒去再買,湊合穿。
“你……”雨聲寒看到她又穿裙子,口齒清晰又上了一個階段,“都說了穿長褲!”
沈丹霏想想他喜歡的那些,四十歲穿都嫌老氣,果斷拒絕,“不要。”
她用輪椅推著他在外頭散步來著,一陣風過裙襬飄揚,在素色的醫院裡格外顯眼,附近的男性有意無意地瞟過來。
不管是真人狀態還是擬人狀態,雨聲寒的眼睛都跟鏡子似的,什麼情緒在裡頭一目瞭然,雙眸神采黯下,抿唇一臉伐開心。沈丹霏看著心疼,也不逗他,推著他往人少的地方走。
他們在亭子裡呆了一會兒,另一對病友過來,僅僅象徵性地看了他們兩眼,因為性別為男,便激得雨聲寒炸毛了。他不知哪兒來的神力自己站起來,支著柺杖站在她旁邊,在她訝異的目光中一指輪椅,“坐。”
沈丹霏看他站得穩如泰山,真真服了,依言坐上去。
小肥咩還嫌不夠,前幾天兩手扶著欄杆慢行,今天神奇地丟掉一根柺杖,挑起小毯子往她大腿上一蓋。
“哈。”沈丹霏忍不住笑了,問,“站得住?”
小肥咩傲嬌哼哼,“行,你坐好,蓋嚴了。”
看他恢復神速,沈丹霏想要買衣服的心思斷了,心想自己有條更短的,改天穿來試試,說不定雨聲寒因此能跑了。
滿意地確定沈丹霏什麼都露不出來,雨聲寒到對面的凳子坐好,看到她無聊地拿手機突然有了主意,“你的桌面還是那張照片嗎?”
“嗯。”
雨聲寒果斷說,“換一個。”
沈丹霏求之不得,把手機遞過去由他折騰,沒想到小肥咩今天真的是爆發了力量,把手抬得老高來了好幾張自拍,選最滿意的一張設為桌面,得意地亮出來,“這樣就好了。”
“你不應該和我一起拍嗎。”她翻白眼。
雨聲寒皺眉,“那你……要站起來的。”
一條及膝的裙子竟如此惦記。
出於某些原因,沈丹霏忍了,揚起微笑,在他最高興最滿意地時候說,“我明天要回d市一趟。”
來s市的一個多月,沈丹霏生活不成問題,家裡有大炮照看沒有後顧之憂,可工作上總有不便。她儘量透過電腦和手機處理餐廳的事務,但那些無法解決的一再延後,現在累積起來恐怕越來越不妙了。
“好。”他收笑答了個字,望向遠處,掩飾自己不悅的情緒。
“乖啦。”沈丹霏扯扯他的手,“我工作的時候不穿裙子的。”
雨聲寒輕笑,沒回頭,翻手反扣住她的十指。
順毛小肥咩完畢,沈丹霏用另一隻手打電話,沒注意到有個不速之客漸漸靠近。
“你好。”來者徑自走到沈丹霏面前。
匆匆結束通話,沈丹霏斜眼那個頭髮花白的老頭,看他破舊厚實的衣袍像是民國劇組淘汰掉的,背上有個鼓鼓布袋,極其眼熟,瞎猜,“道士?”
“非塵子。”老頭自報道號。
“哦。”沈丹霏站起來,打量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非塵子淡然一笑,“天機不可洩露。”
可惜,這裡有個天生愛吃醋的保守派妻奴代表人,雨聲寒將視線中所有男性的舉動看在眼裡,也一笑,說,“我看你一路問過來的。”
“咳。”非塵子被拆臺,清清嗓子,“我是為師弟的事情而來。”
沈丹霏再端詳,終於想起他是驅血鬼要價十萬的那位,那他的師弟……
跟他們一起墮入幻境又不知所蹤的老頭。
近日他們倆各自有各自的忙,對那時的自相殘殺避而不談,說來說去忘了老頭。沈丹霏醒來後去找過,聽說老頭尾數都沒跟弟弟的爸媽要,帶著東西一起默默地不見了。
這樣的情境,他們自然認為老頭離開,不會瞎猜是否出事。
她知道的不多,認為非塵子問的是雨聲寒,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雨聲寒搖頭,轉而對非塵子說,“我……暈過去後,不知道了。”
“我師弟以身破陣,換得你們安寧,也算死得其所。”非塵子捋鬍鬚,長嘆一聲。
沈丹霏愣了,“他死了?”
非塵子慘然一笑,重重點下頭。
“節哀。”沈丹霏回想起來,老頭其實挺可愛的,不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