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所愛了,嘴張得能塞下兩個雞蛋。他輕飄飄瞥了他一眼,“別愕著,辦差去吧!”
天漸暗,簷下掛上了“氣死風”,他背手站著,開始琢磨是否該藉著這回的事件往紫禁城裡遞話。解了毒,身子虛弱分辨不出,如果趁這當口說染了病,是不是個好時機?
正盤算,裡頭彤雲出來叫了聲,說時候差不多了,該出浴了。他踅身進去看,她泡得熱氣騰騰模樣,不像之前那麼蒼白,很有些面含桃花的況味。然而放進去容易,要提溜出來難。隔著木桶不好借力,手也無處安放,於是似有意又似無心的,按在了那綿軟的胸脯上。他心頭猛然跳得厲害,好在她還沒醒,否則少不得鬧,說他藉機佔她便宜。
又是巴巴兒守一夜,不過方濟同的話很靠得住,將近五更的時候果然聽見她低低長吟,他一個激靈湊過去看,她睜開了眼,大著舌頭說渴。那一刻他真高興得要縱起來,手忙腳亂沏茶喂她,撫她的臉,撫她的手,顫聲道:“老天保佑,總算醒了!這會子覺得怎麼樣?還疼麼?”
她定著兩眼,搖搖頭,說不出話,只有豆大的淚水滾滾落下來。他心裡痛得刀絞似的,把她抱在懷裡溫聲安慰:“好了,都過去了。你命真大,兩回全讓我遇上,我是你的福星呵!”
她想抬手,略微動了下,又軟軟搭在一旁。窗外晨曦微露,他乾脆把她負在背上。屋子裡還暗著,便在一片迷濛裡繞室行走。她軟軟枕在他肩頭,他轉過臉能觸到她的前額。彷彿在海面上漂流了幾天,終於看到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