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機靈罷了。”
肖鐸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沒有嘲笑她,真的壓根兒不算瞞,她本來就不怎麼聰明,說機靈也談不上。但是就這麼個平平常常的人,莫名叫他體會了什麼是牽掛。他也知道自己的脾氣,但凡心思重的人,要喜歡上一個女人,除非她賽過自己,能叫他心悅誠服。否則乾脆找個傻呆呆的,需要人保護,好讓他英雄有用武之地,也是一種別樣的滿足。
他在一旁掖著袖子回話:“娘娘切勿妄自菲薄,臣瞧娘娘就挺聰明。娘娘對現在的生活不是沒有怨言,只是礙於家人不能掙脫,是不是?”
她低頭想了想,“是啊,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唯獨父親不能不管。我雖然是庶出,畢竟是他的骨肉麼,他總是疼我的。”
“所以娘娘要學本事,也全是為了家裡人?”他撩袍坐了下來,“上回說替娘娘找師傅,現在想想還是不必了。有些人媚骨天成,不用雕琢也如珠如玉。娘娘這樣的……畫虎不成反類犬,失了天質自然倒不好了。”
她橫過來一眼,“真傷我心吶您!不過也是,要是進宮的是音閣,說不定早就寵冠六宮了。”
她遞過杯子來,他同她碰了一下,慢慢長出一口氣道:“果真如此,頭一個殉葬的就是她。宮中路不好走,沒有人扶持,太過拔尖了只有被毀掉,尤其這樣的年代,誰也做不了自己的主。”
“廠臣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她打了個酒咯,好像喝多了,看天上的星都在旋轉。她閉了閉眼,有點堅持不住了,慢慢倒在甲板上。
他說:“誰沒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別說臣,就連紫禁城裡的一國之君也一樣。”
她轉過頭來看他,“廠臣不怨皇上嗎?你助他登基,結果他要學明太祖了。”
“娘娘一點都不笨,居然全看出來了。”他笑道,“明太祖殺功臣是把好手,臣應當慶幸現在還活著。”
音樓有些嘲諷地吊起嘴角,“因為你是一把關刀,立在奉天殿上是個警示,提醒滿朝文武不可有異動,總有一雙眼睛替皇帝盯著他們。他們安分了,皇帝的江山才能坐得安穩,我說得對不對?”
他略頓了下點頭,“娘娘不光機靈,還天資聰穎。”
她咧著嘴擺了擺手,“也許再等幾年,經歷了些事,人變得世故了才能勉強和聰明沾邊吧!”真要聰明,就該一心一意等皇帝接她進宮,然後和這個權宦保持距離,努力不讓他左右。但是她恐怕不能做到,所以這輩子都聰明不起來了。
她仰在那裡,半天沒有再說話。清風、明月、身邊還有他,音樓覺得人生就停在這刻也很知足了。
可惜他是個太監,她一直遺憾,遺憾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