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段志濤臉上帶笑,眼裡可是發狠,“那麼大片山呢,他上哪去不好?偏去我家的山?白紙黑字寫著呢,那山現在跟我姓段,沒經過我這主人的同意,就私自往裡鑽?扎死了也活該。”畢竟這不是夏天,大冬天上山,不是不安好心的,還能是幹啥的?
不過見他爹臉都快嚇白了,他又呵呵一笑,邊拽著他爹的胳膊往回走,邊笑著安慰道:“爸,你聽我逗你玩呢,大冬天誰上山啊?那東西是防黃鼠狼的,前兩天我看著黃鼠狼的腳印了,有這東西咱家的雞就安全了。”
段守信被他兒子一會冷一會熱,弄的暈頭轉向,最後一狠心一跺腳,算了,愛咋咋地,他不管了,反正他說了也不算。
……
眼瞅著後天就是年三十,段守成在家也開始上火了,每年的三十不用說,連城裡的三弟一家都回來,大夥一起熱熱鬧鬧過大年,可今年咋辦?老媽不在家啊?
為了過年,他前兩天特意去接段老太太,結果不用說,又是空手而回,人老太太不回來。
其實他不知道,段母本來是想回來的,不為了別的,就為了給兒子撐撐臉面,她也想回去,大不了過了十五再過來,結果她孫子一聽就委屈了,拉著他奶就開始抱怨去年:他們小兩口在家多可憐,去他大爺家還被攆,倆人冷冷清清,連過年的餃子都沒吃上,那年過的叫一個慘……
老太太一聽頓時心疼了,也想到去年,玲玲難為濤子,後來還捅咕妞妞踹她孫媳婦那茬了,讓她瞬間就把回家的心思又打散了,那一腳要是真揣上了,她好好的重孫女豈不是沒了?不回去,絕對不回去,今後她就在孫子家了,愛說啥說啥,她也是愛咋咋地。
她這邊不管了,她兒子那邊可是瞅壞了,其實對於段守成兩口子來說,老媽不在家雖然說著不好聽,可他們畢竟是得到實惠了,不用伺候老人了,再說村裡人大多都知道,段志濤家條件好,這是人家當孫子的孝順奶奶,所以還真沒人在背後嚼舌頭,可問題是,段志濤的性子太操蛋,看看過生日那天?把段大姑氣的要死要活,差點沒弄出血案,這回連三十帶初一需要兩天,段守成想想都頭疼。
“要不,咱們就跟我三哥他們去年似的,三十也在家裡過,初一再去給我奶拜年?”段玲玲這話剛一出口,就被她爹一頓叱兒,“放屁?你奶還在呢,你爸我能不去陪你奶過年?那要我這兒子有啥用?要你們這些孫子孫女還有啥用?就這麼定了,收拾收拾東西,一會兒我給志濤家送去,三十上午咱們去過年,他們家地方大,咱們直接在那過初一。”
因為閨女這一句話,段守成終於下了決心,平日裡不能親自照顧他媽就夠不孝順了,這要是過年再不去,他爹在地底下都能鑽上來,罵他這個不孝子缺德帶冒煙。
被罵的段玲玲撅著嘴,心裡說不出的委屈,只要沾到段志濤家,她說啥都是放屁,這也是放屁那也是放屁,人家天天吃肉,她頓頓蘿蔔白菜湯,不放屁才怪?
……
老話說的好,二十七,宰公雞,所以昨個兒段志濤把雞宰了,呃,說起這個雞,還多少有點不仗義,因為這兩隻雞不是自家的,是他在養殖基地裡抓到的外來人員。
說起那些外來雞,裡面大小不一,你說那半大的他養也就養了,可那成年的雞身強體壯,個頭大吃的也多,他能白白養著對方嗎?所以前晚上回家的時候,他多等了一會兒,見那些傢伙都安心睡覺了,他掐住兩隻大公雞的膀子,給塞袋子裡,就給拎回來了。
要不說雞就這點不好,老人叫雀盲眼,天一黑啥也看不著,老實往那一趴,你連窩端它都不跑……拎著雞的段志濤又開始上火了,這麼輕易就抓住了,真來壞人可咋辦呢?
更讓他無語的是,第二天早上一去,剩下的那些雞都挺好,該吃吃該跑跑,誰都沒發現同伴少了倆,這些沒心沒肺的貨。
二十七的雞宰完了,今兒個範淑香開始發麵,她以前的面活手藝一般般,自打知道崔老太太手藝好,就跟對方學了那麼兩招,所以她這邊發著面,那邊是又烀豆餡,又蒸大棗的,把屋裡弄的熱氣騰騰,遠瞅著有種騰雲駕霧之感,讓拎東西進屋的段守成直納悶,這是今兒個就開始蒸饅頭了?不是明天嗎?
見大哥差異的看著廚房,段守信呵呵一笑:“淑香在那烀豆餡呢,咱媽和孩子都喜歡吃豆包,多蒸點凍上正月吃也省事。”這位是沒好意思說,其實最愛吃豆包的是他兒子段志濤,兒媳婦寵丈夫,他們家這一個來月,沒事竟吃豆包了。
這話外人也就信了,可段守成不是外人,一聽這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