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男人。
曾經,劍厚南告誡過她,可是她,在那時已管不住自己的心。直到被無情拋棄的命運降臨在她身上。
她,雪凝宮的凌霄花主,有著傲人的美貌和獨特的纖秀氣質,她很明白自己極易勾起男人的保護欲,她以為不會有男人會狠心傷害自己。而事實證明——
在遇到陰極皇之前,的確是這樣的。但是,陰極皇不是正常的男人,他只是個恣意玩弄女人的惡魔。他對她的熱度竟沒有超過一個月……
是,那個男人是可惡,可是她真的如傳言那樣無法將他忘記,無法不感到痛苦。而對於劍厚南,她是真的動過情,所以才會妄想用對他的感情來忘記那個男人。可是她顯然忘了,曾經是她主動捨棄他的溫柔和真心。
正文 第三章(上)
那一年春天,野李花漫山漫谷都開遍了,白皚皚一處一處,像是才過去不久的寒季留下的殘雪。
在經過近月不見天日的黑暗後,乍見這樣明豔生機的景色,讓人不由產生再世為人的錯覺。
冷風吹淡一洞的血腥,她眯眼,看著眼前清冷素雅的李花,突然覺得礙眼。
這是一個位於陡峭的崖壁中間的洞穴開口,黑洞洞的穴口彷彿一隻正欲擇人而噬的怪獸張開的大口。她站在凌冽的山風中,沾著汙黑血跡的襤褸衣衫彷彿破布一樣掛在瘦小尚未發育的身體上,被風吹得撲撲作響,凌亂的細發披散在身上,如衣衫一樣掛著凝固的血塊。
她就這樣站在那裡,小手緊握垂在兩側,汙跡斑駁的小臉上,一雙美麗的眼睛在瘦削的臉蛋上顯得異常大而明亮。只是在這對讓人驚歎的美眸中,流洩出的不是這個年齡孩童應有的天真無邪,而是缺乏感情的冰冷。
停了片刻,她的面前突然垂下一根長繩,連猶豫也沒有,她縱身而起,一把抓住繩端,順繩攀沿而上,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洞中那些與她年齡相若的孩童屍體一眼。
攀上崖頂,眼前是一座樸拙的草亭,一個壯漢拎著食盒正準備下去,看到她,他明顯地吃了一驚。
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她與他擦身而過,“不必再送了。”除了野獸般的嗥叫,有很久沒和人說話,她的聲音稚嫩中有著沙啞。說完這句話,她揚長而去,只留下愣愣看著她小小背影的男人臉上露出濃濃的恐懼。
是,不必再送了,因為再也沒人能和她爭了。
前方是一片李樹林,雪白的花像雲霧一樣橫亙在面前。她微一猶豫,準備繞道而行。
“喂!”一個稚氣的童音在林中突然響起,她一僵,難道還有考驗?
一個從未見過的小男孩從一株李樹後面探出頭來,俊秀的小臉上掛著靦腆羞澀的笑。“姐姐……”他試探著喊,無視她的冷漠。
她眼中閃過一絲異光,“出來!”
男孩躲躲閃閃地從樹後面鑽了出來,“姐姐。”他再喊,蒼白的臉上有著淺淺的紅暈,雙手背在身後,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他穿著白色的衣衫,個子很小,才及她的耳根,瘦瘦弱弱的,彷彿一陣風就可以颳走。她眼中的戒備稍斂。
“什麼事?”緊盯他文秀的小臉,她猜測著他是從哪蹦出來的。
“我想請你……”他怯怯地開口,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然後,他將藏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上面赫然躺著一隻羽翼未豐的小鳥。
她看著他,沒有不耐煩,也沒有接話,只靜靜等待他的請求。
“它從樹上掉了下來,沒有辦法回去了,如果不管,它會冷死的。”他輕輕地道,說了一會兒話,便不再像起初那麼拘束了。
它凍不凍死與她何干。她垂眼,已猜知男孩的意圖,可是無意幫他。這本不是鳥兒的繁殖季節,它的父母不顧這一點將它孵了出來,就應該承擔起應有的後果。
“我叫南兒。”男孩突然扯開話題,並沒有如她預料的那樣提出請求。“姐姐的名字呢,你也是山莊的人嗎?”回到這裡有十多天了,卻一個小孩也沒見到,他其實很寂寞。
她一滯,而後出乎自己預料地回答了他。“昭青。”
“昭青姐姐。”他喊,臉上漾起開心的笑,顯然為自己找到同伴而高興。“我們一起去把小鳥送回家吧。”說著,他將瘦瘦的小手伸給了她。
她看了看他乾淨的小手,又垂眼看著自己沾著血跡的手,不曾動一下。
見她沒有回應,男孩小臉上的笑漸漸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不容人忽視的失落。也許她並不願和他做朋友。
一陣冷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