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跳了起來,雙臂環胸驚恐的看著老者,大聲問道:“你是誰?想幹什麼?”
老人那佈滿褶皺的眼睛眯了眯,忽又瞪了起來,目光顯得有些猙獰,然後他啞著嗓子自言自語道:“赤星禍星啊!”
連城一直後退,老者的手又伸了出來,連城轉身就跑,裙角被花園的柵欄勾住,“嘶啦”一聲扯下一大片衣料,連城也顧不得太多,踉踉蹌蹌的往前跑,頭也不敢回,生怕那鬼魅一樣的老人追上來。
殤看著連城狼狽的背影深深嘆了口氣自語道:“血咒到了,你怎麼逃得掉呢?”
連城直到筋疲力盡才停了下來,扶著樹幹狠狠喘了一陣,這才打量起四周,剛剛的慌不擇路也不知將自己送到了哪兒,直起身小範圍內踱了幾步,忽聽宮殿角落出有人說話的聲音,連城想找人送她回去,在遇到了殤後,她心中的膽怯感一直消除不去,這陌生的北里似乎對於她沒有太多的友好。她慢慢走了過去,繼而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宮殿處的長廊走道內有兩個高大的身影一立一坐,他們腳邊放著三四個歪倒的酒罈,連城膽子大了些,又向前走了幾步,忽見那坐著的身影“咣”一聲將酒罈狠狠砸在地面上,頃刻碎了一地,連城忙吞下要出口的話,腳步也停了下來,然後她聽到一個熟悉到再不能熟悉的聲音喊道:“我娶葉姜,婚期你來定,越快越好!”
連城的瞳孔倏得放大,她的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唇,強壓出那從胸腔裡爆發出的喊叫,就在她還來不及細想的時候,肩後被人狠狠一擊,連城的身子軟了下來,眼角的一滴淚隨風消失在酒氣瀰漫的夜色裡……
無奈婚事 冰牢斷腸
“我娶葉姜,時間由你們來定,越快越好!”風佑將頭壓得很低,一陣冷風吹過,猊獏有些暈眩,是酒勁上來的緣故吧!他甩甩頭,混沌中依然感受到風佑的憤怒,他有些不明白,但不想在今夜搞清楚,至少不是現在!
“咣”一聲,腳下多了一地的碎瓷片,風佑一把揪住他的前襟,氣息沉重,他靠近他在他耳邊低吼:“北里那勞什子陳年舊規什麼時候能廢?為什麼不婚的女人一定要被關進那種地方?”
猊獏晃了晃,扶著腦袋道:“這是主制!”
“什麼制都是人定的,為什麼你不改?”風佑懊惱的放開他,又頹然的坐了下去。猊獏心中是明白的,他不改是因為他不能改,如今這個位置這個處境都不是他要的,他從來都不想去爭什麼,這樣的想法在多年前他同每一個人去說,包括猊犿,但沒有人相信他,而那場慘烈的王位之爭後,他也只是苟延殘喘的活了下來,那時候他看見風佑手中的刀刃以及同刀刃同樣血紅的眼,他說:“不爭就是死!”然後他才明白仁慈和善良救不了一切。他,猊獏,為了活著而領兵勤王,坐到了今天的位置,誰都知道王位是風佑給的,但他更在意的是風佑給了他生存的希望,而如今他坐在高高的帝位上卻痛恨著別人給與他的施捨以及同樣不信任的目光。
是啊,他什麼也不會,不會領兵,不會治國,他二十多年的人生原本只打算浸淫在那為人所不屑的風花雪月裡,可為什麼要讓他生在王室?為什麼他們給了他地位卻奪走他的權力?
“我沒有這個能力改!你知道的……” 猊獏緩緩出聲,風佑的喘息一滯繼而沉靜了下來。
猊獏身子微晃了晃,轉過身擺了擺手道:“走了,你倆的事兒就在這幾天辦了吧,撿日不如撞日,三日後便是吉時!”
風佑沒有再說話,靜靜的看著他離開。
猊獏走到花園,似乎聽見不遠處有什麼聲響,他停住側耳傾聽了一陣,忽而酒氣一湧,俯身“哇”的吐了出來。他酒量不好,至少在北里不算好,北里嚴寒,男人女人都靠酒來溫暖自己,唯獨他不喜歡。漣漪常取笑他,本該是個多情公子卻偏偏生在蠻地。其實他和猊犿一樣,外表都不似北方男子,猊犿陰柔,他儒雅,這大概取決於他們的母親。猊犿同他雖是同父異母,但他們的母親原是來自東隱的商人子女,而且系血親胞妹,這也是猊獏放猊犿一馬的原因,為了這場叛亂,母親先是失去了丈夫而後失去了姐妹,猊犿逃走後,他顯然鬆了一口氣,不曾想他從來沒有死心,最終還是在西澤死於風佑之手。
“什麼東西?”猊獏睜著醉意朦朧的眼,隱約見到草叢中有什麼東西一閃一閃,他彎下腰,藉著月光仔細尋找,卻在葉片間發現點點金粉,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沾了點湊到眼前看了看,又放到鼻下聞了聞,還是不明白是什麼,然後低頭又看了一眼,卻在一旁的小道上又發現了點點。他蹲下來順著小道尋去,果然每隔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