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
墨恆梳著她的發,掃眼看了那方菱布一眼,而後不滿嘟嚷
“我送你的東西你就隨便亂放,好在離開的時候梅十二發現了,不然,你哪兒去找這麼獨一無二的東西”
赫連書畫拿出那條菱布,連忙點點頭說是,以後不會這般的話
墨恆很是滿意的點頭,然後從她手中拿過那條嫣紅的菱布,三兩下就往她髮絲上束去
赫連書畫一手按著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道
“這個顏色,會不會太招搖了?”
墨恆拿開她的手,幾下束好,扶著她的肩膀看著銅鏡中的她
“不會,很好看”
紅色的菱布就好似她全身上下唯一鮮豔的東西,不突兀反倒鮮豔別雅
赫連書畫反正看不到後面的摸樣,看著他期待的目光,笑著沒有多說其他
他們一起吃了飯,未等多久便等來了宮中傳聖旨的太監,墨恆一切都猜在其中,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便隨著那些人離開了王府
墨恆離開過後梓雨才找到她,手中還端著一碗暗紅色的湯藥
赫連書畫站在白日墨恆站著的位置,看著院門的一片花苑被雨水打溼垂下了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梓雨端著藥走到房中,對著她道
“此次回來你身體差了許多,這是用各種養血的藥草熬出的湯藥,喝了會讓你好很多”
“他知道了嗎?”
赫連書畫沒有回頭,只是問了這麼一句
梓雨“沒有,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謝謝你”
赫連書畫走到她身旁,端著那碗湯藥便喝了下去,梓雨看著她眉頭都不皺就一口喝光了那碗藥,若有所思的道
“你真的不打算告訴皇子?你可知道他有多擔心你”
赫連書畫搖搖頭“不告訴比較好,告訴了,他興許不會這麼快樂,梓雨,你知道嗎?我有多希望他永遠都可以這樣下去,永遠都可以漫不經心,永遠都可以不顧一切”
“可是你這樣,對他不公平”
赫連書畫
“我知道,所以現在我一直都在祈盼我可以多活一天,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慶幸,慶幸沒有永遠睡下去”
“可是。。。。。。。。。。。。”梓雨語氣略微有些怪異,赫連書畫看著她,她卻轉開了眼光,口中的話說不出口
可是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他究竟為你做了多少
赫連書畫又走到窗邊,呼吸著外面的空氣,問她
“你知道墨恆最想要的東西嗎?最想做的事和最想去的地方?”
梓雨搖搖頭
“皇子沒有想要的東西,除了你”
赫連書畫僵著嘴角,語氣凝固的問
“一樣也沒有嗎?最想去的地方,最想做的事?”
梓雨看著她的樣子,最終嘆息一口氣道
“如果非要說一樣,那想必一定是擺脫一切,離開王都,離開穹蒼”
梓雨道
“皇子以前在皇宮,活得怎麼樣眾人皆知,他那時候最想要的,是該怎麼活下去,後來,桑皇后將一切都放到他身上,他最想要的是讓曾經侮辱過他的人不得好死,再後來,他培養自己的權勢,得以在皇城立足,他那時便沒有想要的東西了,他活在皇城,終日不理朝堂,誰做什麼他都只是看著聽著,若是桑皇后叫他做點什麼他便去做點什麼,這也是外界一直傳言中的他,一邊爭著權勢,一邊又放任謹宴那邊的權勢滋長,他與墨岑抗衡,他爭奪南疆,那所有的一切都是桑皇后的旨意,都說他善於心計,善於計謀,沒有人能猜到他在想些什麼”
梓雨嘲諷的道
“他根本就是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連他活著也都是不明不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旁人又怎會猜到他的想法”
赫連書畫聽著她的話久久沒有言語
梓雨端著碗往外面走去,離開的時候道
“所以,你的存在對他而言有多重要,他從一開始最想要的,就只有一個你而已”
半夜的時候又下起了雨,也不知是不是白日睡得太多,赫連書畫一夜無眠,她取下頭髮上墨恆為她束的菱布,坐在案桌前一動不動
梓雨對她說南疆有個習俗,會拿兩個新人的頭髮一同繡在同枕而眠的枕頭上,以表示結髮同心
她說的時候沒說穿,卻是一直看著她頭上的菱布
她拿著菱布展開,對著光影細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