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的眼光,回首對他楊顏一笑
“若有機會,我們一定要告訴他,梁平真的是個很美的地方,他應該來這裡看看,看看他母親生活的地方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墨恆彆扭的看著四周,嘟嚷道
“要來他自己來,幹嘛要別人去告訴他”
赫連書畫伸手接著從樹上飄落的花瓣,輕皺鼻尖笑道
“小氣”
墨恆被她嬌俏的語氣鬧得一懵,片刻才道
“就是小氣,誰叫你在這時候提到他,都不說我”
赫連書畫無奈一笑,道
“那墨恆。。。。。。。。。。”
墨恆滿心期許望著她
“你最想去哪兒呢?想做什麼?想要什麼?”
瀰漫的花香吹散她語氣中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墨恆站在她身後,沒有看到她忽變真摯的表情
他道
“你去的地方,你做的事,你要的東西”
他極其順溜的就回答了出來,讓赫連書畫無奈的轉過身面對他
“遇到我之前想去的地方呢?想做的呢?想要的呢?”
墨恆停頓了好一段時間“不知道”
暮色西下,許多賞花的人都走上了回程的路,那碩大的一片花林中寂寥無聲,花雨漫漫,清風十里
“一樣,也沒有嗎?最想要的東西?”
赫連書畫望著他,有些不可置信
墨恆滿不在乎道
“喔,一樣也沒有,整天想著怎麼活下去已經很耗費精力了,要是再想要其他,那我豈不是累個半死”
墨恆不經意的話讓赫連書畫心中一痛,腦海中不停的冒出許多不真實的畫面,梅姨的話就像是一根刺,刺中心臟讓人不容忽視,她不敢去想不敢去問,不敢從墨恆口中聽到任何關於他曾經在宮中的一切,那生死不如的一切
這是他與謹宴最大的不同,同樣的活在宮中備受欺凌,同樣的活的生不如死,同樣的被所有人牽制,但若真的要說出一些差別,那便是謹宴比他幸運,幸運在至少他擺脫了一切,而墨恆,還活在那個圈子中沒有走出去,他還是曾經的瑜王,桑煙的兒子,墨岑最想殺的兒子,以及桑家最後的命脈,他的身上揹負著太多太多,以至於他想卸下擔子也是那麼的困難
她連忙又轉回身當做看著花朵的摸樣,輕鬆的笑道
“我突然記得有人說過你在宮中被罰跪,你後來有把宮中的屋簷修的更寬一些嗎?或是有沒有也叫那些人跪在同樣的地方看看屋簷是不是更擋雨?”
墨恆就在那樣的瞬間雙手把她圈在懷中,滿是遺憾的說道
“沒有呢!後來想了想覺得修屋子很耗銀子,又很耗時間,所以就隨它去了,至於那些人嘛!”他頓頓說
“很可惜,他們都沒有活到那個時候”
赫連書畫很是滿意的笑了
“幸好,不然,現在外面必定會多傳一條關於瑜王是如何腐敗如何殘暴的傳聞了”
他們屹立在梨樹林中,人影成雙
皓月當空,皎潔迷離,淺淡的光輝灑在林中,與滿林的梨花鬥豔爭輝
片片花落,翩然起舞,似是帶著光圈的小舞精靈,落在地上,落在兩人的身上
就若時間凝固,歲月成逝,滿世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他們在梁平逗留不過兩日,赫連書畫便叫著墨恆整裝回王都
墨恆本想叫她多呆兩日,赫連書畫卻意有所指的淡淡道
“太美太好的東西看過就夠了,若是呆的太久,我怕我就會捨不得離開了”
墨恆沒有多說什麼,只說了個好字
也是那個時候開始,他便發現了赫連書畫的不對
陽春三月,那是一個好時節
赫連書畫回程的路也如同來時一樣,一路都是昏昏欲睡,並且睡的時間越來越長
春風細撫,百花齊放
就在他們回程的路上宮中也並不怎麼平靜
病了好幾個月的墨岑奇蹟般的在一日辰時醒了過來,並且胃口大好的吃了一頓早飯
躺了好幾月的他瘦骨嶙峋,只剩下一層枯黃的肉皮包裹著骨架,昔日的風采所剩無幾,只能從他那清晰的五官辨別出他曾經的溫文儒雅,他的眼睛很亮,似是黑夜中突然點明的一盞燈火,照的一旁伺候的丫鬟都嚇了一大跳,跪在地上久久不敢抬起頭
他好似變了一個人,沒有問江山沒有問局勢,沒有問其他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