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回來”
我們,是的,她一定會救下他父親,也一定會帶著他回到謹宴的面前,他們身處西戎,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只要雲族還沒有動靜,她便有足夠的信心將謹榮從西戎帶離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5 章
夜色昏沉,風起雲湧,街道上了無人煙,只殘留街道中間幾張丟棄的帆布,被人遺忘的四處翻飛
赫連書畫站在街道中間,牽過無暇為她準備好的馬匹,翻身一躍,不留餘地般的拉著韁繩,無暇站在一旁,冷清的臉有著別樣的情緒
赫連書畫看著四周,淺淺問
“你說你從小便被謹老將軍安排到了謹宴身邊,這麼多年來,你有沒有違背過他的時候?”
無暇唇角微勾,若水中月般清透
“我們和姑娘不一樣,我們是下人,就算再受寵也絕不會像公子對姑娘那樣,公子的命令就是我們命,沒有完成命也就沒了”
赫連書畫望著她,像是要透過她面具一般的面容看透她的內心深處,久久才笑道
“你在這中間照顧了我很多年,為我隱瞞了我去西戎的事,我右手的事,還有。。。。。。很多很多。。。。你不是一個稱職的下人”風起吹亂她二人的發,她道
“卻是我赫連書畫最好的朋友,若是我這次去西戎沒有回來,你便將我所有的事告訴他吧,畢竟有些事再不說,就沒有人知道了”
“姑娘一定會回來”無暇肯定的道
馬匹的頭左右的動,赫連書畫拉著韁繩一笑
“萬事都有一個萬一,別怕,我命這麼大,哪兒有這麼容易就死了,我走了,照顧好他”
說完便駕著馬匹直直的往城門而去,背影挺得筆直,一身的青衣衣絕翩然,長長的墨髮隨風起舞,柔順的猶如海里的水藻,那墨黑的髮絲常年都是散在身後,不梳妝,不冠發
無暇還能記得在之前她照顧她的時候常常都會問到這個問題,問她為何不梳簪,她問了許久她也都以不會為由帶過,問多了也就覺得沒意思不再開口
是什麼時候呢,她望著她的背影,似是想起了多年前看著她一人獨自騎著馬跑在宣城的摸樣,威風凜凜,毫不畏懼,南疆與穹蒼議和,街道上全都是掛著喝彩的綵帶和燈籠,是的,就是那個時候,南疆九公主想要聯姻的時候
她也是那般未有絲毫猶豫的便跨上了馬,獨自一人離開宣城去了南疆,她那是第一次將她看作了獨自的一個個體,不是丫鬟,不是侍妾,不是依附著任何人的女子,她笑的是那樣的自信,好似已經知道自己會贏一般,美得不可方物,一樣的背影,一樣的髮絲,那發上也同樣的留有一束白色的菱花
那束白色的菱布其實是她在一家首飾店買下的,選了上等的布,一等的繡娘,在那條絲布上繡下了永安二字,謹宴不是一個愛在小事上花費功夫的人,更別說是一個他原本就不喜歡的人,哪怕是她為他擋下了一支箭,也不過是換的了他小小的關心
吩咐她去買了絲布,繡了兩個字,而後送到她面前,用迷醉人的笑和聲音換取了她的一顆真心,其實那是多麼的不公平,赫連書畫每天都帶著,她一看到就覺得其實那是莫大的諷刺,赫連書畫的手廢掉之後她也曾想過要不要說,可是赫連書畫隨口的談笑卻讓她替她隱瞞了下來,她告訴她
她不梳簪是規矩,她是沒有資格館發的,她笑著說,而後又道,終有一天她會改變那個規矩,然後堂堂正正的梳髮館頭
她相信著,也一直在等著那個時候,等著她以最原本的自己站到謹宴的身旁,她有足夠的資格得到她該有的一切,沒有任何人能取代
金光閃閃,熠熠生輝,前一夜的大雨洗淨了整個西戎的藍天,天透的像是一副絕世水墨畫,藍的透亮,白的如新
豔陽灑下,照的人睜不開眼睛,空中還留有昨夜大雨的水霧,讓人煥然一新,恨不得吐掉所有的濁氣,裡裡外外全都洗的乾淨
赫連書畫連夜趕到了歧南山下,山腳已經修繕好了許多的房屋,田裡種植著莊稼,偶有家禽穿過,驚落一地芳華
她的身上穿著昨夜的衣衫,被雨水打溼的衣袍被曬乾又被汗水打溼,全身都透著奔波之後的氣息,髮絲凌亂,面容透著不正常的紅暈,一雙暈染的雙眼混沌展開,好似大霧瀰漫
屹立在山腳的是一個身著淺紫色衣袍的女子,長髮隨意的束在腦後,腰間別著兩把長劍,臉上帶著面具看不到一絲面容,只有一雙紫色的眼眸靈動的看著四周,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