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也永遠都不會有機會了。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難過。活著這種事,究竟是為了什麼?死亡,又意味著什麼?
當了這麼些年的死神,他對死亡之事已經看淡,卻依舊逃不過這個困惑。
說來,也挺可笑的,他竟直到現在還在想這個問題。
他本來已經想透了的,可是那人不要他了,他存在的意義,也就隨之消失了。
家臣家臣,沒了主人,就什麼都不是了。
這一點,他竟直到現在才悟透。
如果那人知道,也會笑自己的吧。可是,他已經不會知道了。
朽木忘川低下頭,淺淺的、淺淺的笑了。
他所在意的已經離開了他,所以接下來要怎樣都沒關係了,都……沒關係了。
“我去,那些是什麼東西?!”馮巖突然猛然起身,臉色扭曲的大吼。
“蟲子!居然是蟲子!”葉天也猛然起身,驚愕的望著遠方滾滾而來的白色蟲潮,面容扭曲。
“來了。”朽木忘川盤腿坐在地上,低低的道。
“該死,快跑啊!這玩意兒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啊!”馮巖著急哄哄的喊道,也顧不上其他,拉起葉天和朽木忘川就要跑,卻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回頭一看,才發現朽木忘川正規規矩矩的坐在地上,一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不由跳腳,“你想死在這兒啊你?要死別拉著我們一起!”
“你們先走吧。”朽木忘川低著頭,淡淡的道。
“喂,你別逞強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裡一不留神就會沒命啊!”馮巖著急的大吼,眼見著浩浩蕩蕩的蟲子滾滾而來,冷汗都冒出來了。
“我不留下,待會兒我們都得死。”朽木忘川站起身,語氣淡淡。
“哎?”馮巖一愣,“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朽木忘川看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的葉天,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放心吧,我不會死在這兒的。”
“那我們就先走了,你……要趕快追上來啊!”葉天抬手握住馮巖的手,認真的對朽木忘川道。
“放心吧,我還要幫你們復仇呢。”朽木忘川嫣然一笑,彷彿春日桃花盛開。
“那你小心啊。”葉天點點頭,拉起不知所謂的馮巖向著東方跑去。
朽木忘川微笑著看著兩個人消失在遠處的地平線,笑容慢慢逝去,換成一抹冷漠。
“唉,真麻煩啊……既要救人,又要殺人……”
朽木忘川低低的開口,抬手握住腰間刀鞘,一臉漠然的望向遠方滾滾而來的蟲潮。
離得近了,可以看見一行數百人在蟲潮前狂奔,個個衣衫破碎狼狽不堪,手中握著刀劍,臉上滿是血跡。
“數量這麼多,怕是有麻煩了。”朽木忘川低低的道,右手握住刀柄,緩緩地、緩緩地抽刀。
錚——
刀刃出鞘,發出一聲清脆的嗡鳴。刀身微顫,發出興奮的訊號。
“別急,裂空,這次,一定讓你飲血飲個夠!”朽木忘川輕聲道,眉眼卻是帶上了一抹邪魅的感覺。
嗡——刀身聞言顫的更加劇烈,興奮的不能自已。
“呵呵,乖。”朽木忘川左手食指無名指併攏,拂過刀身,在清冽的寒光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朽木忘川平舉刀身,眼望前方,一字一頓的道:“撕裂扭曲吧,裂空!”
伴隨著始解言靈,一股狂風旋地而起,將朽木忘川捲入其中。
片刻後,風定塵落,朽木忘川瘦削的身子漸漸從落定的塵埃中走出,一頭黑髮隨風舞起,手握黑刀,飄逸瀟灑。
“呵,許久未曾解放,都快忘了這是何等感覺了。”朽木忘川輕笑著撫摸著刀身,似對情人低喃般溫柔。
嗡——
刀身回應般輕顫,閃出嗜血的光芒。
“裂空,你已經迫不及待了嗎?那麼,就動手吧!”說著,朽木忘川抬手輕揮,一道無形的空間波動成形,飛速的掠過前面奔跑的人群,撲入白色的蟲潮中。
“……”
空間無聲的嘶吼,扭曲摺疊,硬生生如鏡子碎裂般化成無數碎片落下,將蟲潮也一併包裹其中。
無數只蟲子連同空間一起扭曲成血漿肉醬,落入空間的背面。
無數黑色的裂縫自空間摺疊扭曲之處成形,吸力將周圍的蟲子都吸入裂縫之中,彷彿無底洞一般吞噬著血肉。
僅僅一刀,就造就了這與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