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盈盈看裴時堰的神色就知道兩個人的交談勢必不愉快。 就裴大伯那個打扮,哪怕為了上流人士的面子應該也不會和自己一個女流之輩拉拉扯扯。 “既然知道大伯有異心,你不告訴我,事事瞞著,反而讓我防不勝防。” 寧盈盈的聲音溫柔,但神情卻格外認真,她不希望自己變成柔弱的小白花需要裴時堰的保護。 他有這份想要為自己遮蔽風雨的心,她心領了,但女子本就不弱! 裴時堰深深地看著寧盈盈的臉龐,他愛的其實就是這一份與眾不同的自立自強。 他整理一下思緒,簡言意賅地講述了裴大伯上門的意圖。 從裴秦虎偷摸進書房的行為其實就不難猜測他們父子肯定對裴氏集團的股份有所圖謀。 只不過明晃晃地上門討要倒是新鮮事,人要臉樹要皮,裴大伯一大把年紀怎麼好意思…… 寧盈盈的嘴角微微抽搐,對這個世界臉皮的下限又重新整理了。 “他敢那麼獅子大開口肯定是有理由的,裴氏集團的訂單貨物被他攔截了。” 裴時堰開口的時候眼神頗為銳利,考慮到面前坐著的人是寧盈盈時才收斂了戾氣。 要不是心慈手軟,裴大伯根本不可能有上門威脅的機會。 說到底,光是把這對父子趕出裴家老宅還是不夠,裴氏集團就不應該讓裴秦虎就職其中。 他的職位雖然在打過招呼後不會有晉升的空間,但是一顆老鼠屎確實是可以壞了一鍋粥的。 他本身被安排在專案部,自打上一次安寧按摩椅的事情發現裴秦虎不老實以後。 專案部的部長其實就已經限制了裴秦虎的外出,以他是新人的名義留在集團多學習。 然而裴氏集團畢竟太大了,不是心腹,不可能每個人都通知到位。 裴秦虎留在集團內部走動,反而因為一臉老實憨厚的形象和其他同事處的很好。 他面上不溫不火,實際上下班以後沒少請同事們唱歌喝酒,這一來二去,還真是討到了不少資訊。 其中就有這一次用來威脅裴時堰當做把柄的專案貨物。 貨物其實是裴氏集團這邊已經預訂好了的,只不過臨交貨的被裴秦虎打著裴氏集團的名義提走了。 他確實是裴氏集團的在職員工,而且又帶來了專案支付的尾款。 供應商那邊倒是沒有懷疑,清點過錢財後就將人給放走了。 等到裴氏集團的人過去提貨的時候,供應商這才發覺大事不妙,奈何當場就已經欠貨兩清了。 這也是裴時堰之所以新品發售會提前離開的原因,他接到了助理的電話。 得知情況的時候,他其實就有一種不詳的愉快,只是沒想到裴大伯連裝都不裝了,直接上門談判。 “用貨物換股份,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你沒答應,談崩了所以才是那個臉色離開吧?” 寧盈盈聽完心裡免不了有些唏噓,好在爸媽那邊人際關係比較簡單。 哪怕是盛康製造發展到現在也算頗有規模,至少也沒有那麼離譜的親戚上門打秋風或者陰謀碰瓷等。 一個專案的盈利固然客觀,但比起裴氏集團的股份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裴氏集團的股份有市無價,集團的結構穩定以後,很少有往外兜售的。 相反每年帶給股東們的收益倒是一年比一年上漲,穩賺不賠四個字可謂是實至名歸。 “我是不會妥協的,他的手段太噁心,不過目前的情況確實比較棘手……” 提到這個大伯和表弟,裴時堰的眼底毫不掩飾地閃過了一絲厭惡。 要是裴大伯和裴秦虎的方式不那麼膈應人,以裴老爺子對蕭玲的愧疚,補償肯定是少不了的。 他們老老實實,能夠得到的絕對不是金額的補償以及秋水灣地別墅。 裴大伯是私生子不假,但也是貨真價實的裴家人,裴老爺子高興了。 在不耽誤了裴時堰繼承人的情況下,給父子倆一點股份完全是彈指之間的事情。 可人心終究比起淡薄的親情要貪婪許多,這對父子算是寒了老爺子的心。 寧盈盈正打算詢問裴時堰應對的措施時,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人是裴老爺子,打的還是影片電話,裴時堰看了一眼寧盈盈毫不猶豫地接了起來,又不是外人沒有必要忌諱。 裴老爺子在影片接通的時候在螢幕裡看了又看,沒有看到那一老一少晦氣的臉,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盈盈也在啊,以後在外遇到自稱大伯和時堰表弟的人可別理睬,都不是什麼好人!” 看老爺子這吹鬍子瞪眼睛的樣子,寧盈盈不由得莞爾。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老爺子能開口跟自己提一嘴,那是真把自己當成自己家人了。 “老爺子,我跟盈盈提過的,她機靈著呢,不會上當。” 裴時堰主動攔住了寧盈盈的肩膀,讓她和自己同框入鏡,語氣溫柔中帶著炫耀。 裴老爺子猝不及防地被撒了一把狗糧,臉色微微一黑,他打來可是有正事的。 既然盈盈也知道大概的情況,他就不藏著掖著了。 “那兩個外人有沒有找你,早上就讓我轟走了,我越想越覺得他們不可能善罷甘休,股份的事情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