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盈盈雖然跟著裴時堰回到了裴家別墅,但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居然會受到限制。 她是第二天才從傭人不同尋常的反應裡察覺到了苗頭。 “太太,您身子沉了,想去院子裡轉轉,我陪您去吧……” 原本正在忙碌著家務活的傭人在看見寧盈盈接近玄關的時候,神情頓時緊張了起來。 她連手邊的活兒都不做了,洗了手後就快步準備過來攙扶。 “你忙你的,不需要管我。” 寧盈盈輕輕擺了擺手回絕,她就是想散散步,適量運動對孩子是有好處的。 “那隻能行呢,您要是有什麼閃失,先生會責怪我們的。” 傭人不為所動地靠了過來保駕護航,在她接到的叮囑裡,寧盈盈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裴家別墅的範圍廣大,除了主體的別墅外,其他的景觀設定也是錯落有致。 寧盈盈從別墅門口出發慢慢溜達到了大門的位置,而傭人的腳步也是逐漸跟的越來越緊。 傭人畢竟不是專業盯梢的,有點情緒還是容易洩露在臉上。 寧盈盈試探性地將手搭在了大門上,而傭人則是緊張兮兮地建議了。 “太太,咱們出來的時間好像也差不多了,物極必反,反而傷身子……” 寧盈盈笑了,她轉過身,盯著傭人的眼眸,冷靜地發問。 “是不是裴時堰讓你盯著我,不讓我出去?” 傭人沉默了,太太是主子,先生也是主子。 她一個做傭人的,很明顯兩邊都得罪不起,不過對於寧盈盈來說,這就已經足夠了。因為沉默就是預設。 裴時堰從集團忙完了工作回到家中的時候,餐桌上還擺著整整齊齊的飯菜,甚至連碗筷都是齊全的。 他的視線在餐桌上停頓了一下,轉而和傭人詢問起了寧盈盈的情況。 “太太沒有用膳,說是沒有胃口。” 傭人一面收拾著廚房,一面恭恭敬敬地回覆。 裴時堰的唇線抿了抿,隨著寧盈盈的懷孕,他也瞭解了一些關於孕期的知識。 從月份來推斷,寧盈盈現在正處於食慾上升期,少食多餐是最佳飲食習慣,食慾不振反而是反常的表現了。 表現反常不外乎就是身體原因和心理原因。 前一天從柳紅那邊接回來的時候,胃口都還好好的,現在就直接沒胃口了,顯然是後者。 主臥,寧盈盈正在電腦面前整理柳紅給自己的忌口清單,聽見敲門聲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回絕。 “我說過了,沒有胃口。” 敲門聲暫時停了一下,但很快就再次響起。 寧盈盈的眉頭一皺,只好慢悠悠地離開桌前過去開門。 一開門就是端著推盤的裴時堰,他眉眼平和,拖著推盤的手指纖長,看起來賞心悅目。 寧盈盈可沒有欣賞的心情,她面無表情地就準備把門給關上。 對於一個變相軟禁自己的男人,沒有什麼好臉色才是一個正常人的反應。 “生我氣也得先吃點東西。” 裴時堰空閒的一隻手攔住了寧盈盈關門的動作,他的身形靈活一閃就進入了房間內。 和他偏向於冷色調的臥室不同,寧盈盈的臥房佈置顯得溫馨而放鬆。 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寧盈盈開啟的膝上型電腦螢幕給吸引了。 他不是不支援孕婦使用電子裝置,只是擔心過量使用對母體和寶寶都不好。 寧盈盈則是對裴時堰非請自入的行為感到不滿,她雙手環胸,冷著臉看著裴時堰把菜一一佈置下的舉動。 “你可以走了。” 她本來是想追究他擅自進入的,但轉念一想,整個裴家都是他的底盤,自己菜市寄人籬下。 “我看著你吃,吃完就走。”裴時堰回答的從善如流,要知道寧盈盈是有過前科的。 之前唐雨晴給開過的安胎藥,沒在眼皮子底下喝完最後指不定就進了下水道。 飯菜也是同樣的道理,他不放心,所以想要親眼求證。 寧盈盈的眉心突突直跳,有被裴時堰的無賴強勢給冒犯到。 她的聲調陡然轉冷,一雙眼眸宛如冰冷的刀鋒一般射了過去。 “你在擔心什麼,擔心我虐待肚子的孩子?我要是不就範,下一步你是不是打算直接給我注射營養液用來維持他的營養?” 寧盈盈的話語直白而尖銳,攻擊性很強。 裴時堰的微微一怔,回過身看著她的眸子裡有一絲不解。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把寧盈盈當成一樣單純的生育工具,自己一開始說的也是會負責。 負責,對孩子負責,對她負責,對往後的人生負責。 “不說話?心虛了嗎?你一直讓人給我做的補湯不就是為了去母留子做準備麼?增大難產的機率,好巧妙的算盤!”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寧盈盈從開口說了第一句開始,就沒打算再藏著掖著了。 大家同在一個屋簷之下生活,與其各懷鬼胎不如開啟天窗說亮話。 出於對承諾的信守,她可以生下這個孩子,但如果裴家連她的性命都要算計在內的話,那麼這孩子屬實沒有存在的必要。 不可否認,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但是爸媽含辛茹苦養大自己也不容易,她沒可能明知道最後是白髮人送黑髮人還硬生生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