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桌上的菜餚和點的紅酒基本上已經消耗乾淨。 而其中的紅酒一半都進了寧盈盈的肚子。 不同的是喝了酒的裴時堰臉色如常,反倒是寧盈盈醉眼迷濛。 “好了,盈盈,我輸了,今天喝的夠多了,我們回家?” 裴時堰承認,自己就是有意摸一下寧盈盈的酒量底線到底在哪裡。 黑老大的事情只是個例,但身在商圈,應酬的事情難免少不了。 他無法時時刻刻都想今天一樣趕來,以寧盈盈的個性也不會因為這件小事就放棄自己的事業。 裴時堰的語氣溫柔,他主動起身靠近了寧盈盈準備將人拉起來。 “不著急……” 而寧盈盈卻眯著眼睛一笑,藉著裴時堰彎腰伸過來的手,靈活地環繞上他的脖子。 溫熱之中帶著酒氣的鼻息,裴時堰的身子微微一僵,隨即很快放棄了將人拉起的想法。 他轉而順勢在她身邊坐下,打算等她醒醒酒再回去。 “怎麼不走了,你不會以為我喝多了吧?酒量要是才到這裡,我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寧盈盈懶懶地倚靠著他的肩膀,惡作劇一般語氣如蘭。 她看似醉著,實際上心裡卻始終保持著清醒和理智,裴時堰不是貪杯的人。 即使開了大單也不會請自己喝那麼多的酒,既然他想,她就試一試一醉方休也沒什麼。 畢竟之前盛康有寧盛這個當老爹的頂著,寧盈盈其實也不太清楚自己的酒量極限到底在哪裡。 “怎麼會?真要是喝多了,早就睡了,我打包打走。” 裴時堰笑的一臉寵溺,被重點照顧的耳朵卻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混江湖這樣的話帶著寧盛的風格,即使盈盈沒喝多,卻也是微醺了。 對於自己家老婆的酒量,裴時堰已經心裡有數了。 寧盈盈眼看著男人眼底帶笑的眼眸撇了撇嘴,餘光卻新奇地看見了他熟透的耳根。 她玩心大起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沒等觸及,手腕就已經被裴時堰捏住了。 看著不斷湊近的俊顏,被當場抓包的寧盈盈微微垂眸。 兩個人的距離在不斷縮短,加上餐廳的環境氛圍,曖昧而浪漫。 然而煞風景的人總是出現的恰是時候,一閃而過的閃光燈打破了這氛圍感。 寧盈盈和裴時堰幾乎是同一時間敏銳地朝著剛才的閃光點看過去。 而偷拍的男人則是落落大方地走了出來,指著寧盈盈的鼻子就開始數落。 “寧總你怎麼又在跟男人鬼混,要不是你的個人生活不檢點,老是在網路上鬧事,盛康也不至於面臨解約問題……” 裴時堰眉頭登時就皺了起來,而寧盈盈則是看了面前的男人三秒才反應了過來。 這個穿的人模狗樣的不就是之前在工廠想要勾引自己不成反而轉誣陷的李寶男麼? 他之前在工廠做事總穿著工作服,現在換了一身西裝,噴了髮膠,寧盈盈確實還有些不敢認。 不過始終不變的就是那顆想要攀附他人、不勞而獲的心,鳳凰男果然是鳳凰男! “滿嘴髒汙,你的日子是越過越滋潤了,看來當時還是太心慈手軟了?” 寧盈盈從裴時堰的身邊起身,她眼睛的醉態幾乎消失乾淨,整個人鋒芒畢露。 她還記得這個李寶男當初汙衊勒索不成還被裴時堰起訴賠款至少一百萬,債務那麼快就還完了? 發現寧盈盈眼睛裡閃過的質疑,李寶男的一張臉漲的通紅。 當初他被從盛康製造的大門丟出去,回家就接到了律師函,整整一百萬這不是要了他一個工薪階層的命嗎?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幾乎是泡在各種夜店酒吧,不光富婆姐姐,必要的情況下男人的酒吧他也去了。 這樣的委屈求全並不是沒有效果的,至少人多力量大,他又年輕,賺錢能力還行。 每個富婆姐姐手指縫裡漏出點零花錢,加上從男酒吧裡泡到的男律,他勉強還完了債務。 這不是什麼光榮的歷史,所以他不希望被寧盈盈再翻出來掀老底。 “你別在這五十步笑百步了,你又是什麼好東西?你看看這都寫得什麼,水性楊花,一腳一條船……” 李寶男現在主要就靠著手機裡營銷號捕風捉影的推文維持著自己可憐的自尊心。 裴時堰確實是配合地瞥了一眼李寶男亮出來的手機螢幕。 上面的推文說的有鼻子有眼,甚至還有一些不知道是偷拍還是ai合成的照片,媒體從業者真是什麼錢都敢賺! 裴時堰的眼眸深處捲起了一絲怒意,而當務之急顯然不是躲在手機或者電腦後面敲鍵盤的牆頭草。 “說完了?自己沒有腦子就別出來炫耀,網路上的東西你也無腦信?盈盈是開單,不是解約。” 裴時堰輕飄飄地撫下了李寶男舉著手機的胳膊,他看似動作輕柔,實則根本不容李寶男拒絕。 這熟悉的壓制力,李寶男這才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裴時堰的身上。 他今天之所以出現在那麼高階的法國餐廳還是拖了富婆姐姐的福氣。 早在看見寧盈盈進門的時候,他就有一種想要開噴的衝動。 但是金主沒哄好,他也不好抽身離開。 這不給富婆姐姐一灌多,他就屁顛屁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