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不是回去了麼?”
“那你身上有沒有帶證件?”
“行行行,你在他們辦公室是吧?我馬上過來。”
掛掉電話後,曹冉對著一臉明顯很假的若無其事狀的葉阿胖義正詞嚴道:“你嫁出去的時候記得通知我一聲。”
說完就進榮德里面去了。
“哎曹冉你去幹嘛呀?”有人叫道。
“不用等我了你們先去玩吧。”他頭也不回的大聲答道。
“嘖嘖嘖,”顧曉穎感慨道,然後轉向葉阿胖,“他出離憤怒了。”
葉阿胖聳肩表示毫無壓力:“小孩兒一個,姐姐懶得和他計較。”
最後一群人決定還是去KTV玩,葉阿胖的反對無效。蓋因葉阿胖是個十分合群以至於一離群就感到悵然若失的人,組織在哪裡她就在哪裡,所以最後她還是從了大家去了離榮德不遠的一家KTV。
葉阿胖明顯已經進入了亢奮抽風狀態,於是顧曉穎一個人慢慢走,沒一會兒就落在了大部隊後面。
“很累嗎,走得這麼慢。”秦矜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落在了後面,正和顧曉穎保持著相同的速度前行。
聽到這話顧曉穎下意識地揉了揉腦袋,然後對著秦矜一笑,當然沒有告訴秦矜這是因為昨天自己窩在被子裡看小說看到凌晨一點然後導致現在後勁不足,只是應和了一下:“還好啦還好啦,前面那群都是外星人,有吃有喝有玩就連電都不用充。”
這個笑話並不好笑,但秦矜還是很給面子的笑了一下,然後慢慢說:“你們平常都這麼玩麼?我還是回國之後才知道唱K這回事的。”
顧曉穎表示詫異:“那你沒出國之前,讀書的時候難道沒有KTV麼?”
“沒有啊——”不知道為什麼,秦矜給顧曉穎的感覺就是他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開心起來,甚至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我十六歲出的國,當時念高二。十多年前的時候,我可不記得有什麼KTV。”
“哦——”顧曉穎長長的“哦”一聲表示自己能夠想象也能夠理解,然後又問:“那你這些年回來沒和以前同學出去唱過歌麼?”
“沒有,”秦矜笑了笑,“工作一直很忙,回來的時間很短,只去過幾次茶樓。不知道為什麼,在美國這麼些年,回來之後一看你們就覺得自己已經是個老人了,不知道為什麼,老得這麼快。”
“哪有啊!”顧曉穎聽了也笑,“和老不老沒關係,只證明你在國外這些年很努力很上進呢,我也有認識的同學去留學,可是醉生夢死的人們的狀態就和你不一樣。據說你們這些華爾街高管也就週末晚上有空到小酒吧去喝一杯,就連談戀愛都得在飛機上談,對不對?”
然後沒等秦矜接話,顧曉穎又接著說道:“你現在回來了肯定對國內這種低效率工作特別不滿意,我們這裡的人整天吃喝玩樂渾渾噩噩的,所以你看著我們會覺得年輕。其實哪裡是年輕,只是些無處安放的躁動啊……”
秦矜聽她這樣長長的嘆氣,又發牢騷,覺得十分有趣,於是笑著道:“不是很好麼?說明我們的祖國趕美超英了。”
顧曉穎本來還覺得自己有點文藝女青年的憂鬱氣質,結果又被秦矜的那句話逗得笑出來了。
到KTV不過是幾步路的事情,一群人要了個大包,付賬的時候幾個男同志都裝模作樣的在那兒找錢包,掏錢包,秦矜最後來的,倒是第一個把錢掏出來的。
顧曉穎看不過去,對著周圍幾個男同志說:“人家秦矜一新來的同志,也就你們幾個好意思!”
葉阿胖也在那兒笑著起鬨:“就是就是,在我們幾個男人婆面前就算了,新來的同志,你們好意思麼?!”
秦矜一邊把找過的錢放進錢包一邊笑著說:“葉笛你可別這樣說,我覺得壓力很大。這還是我第一次請客。”
一群人已經呼啦啦的進去找新的包廂了,顧曉穎同情的看了秦矜一眼,給他的評價是:“很傻很天真。”
他一定是不知道,和這群人在一起一旦付了第一次錢做了第一次冤大頭就必須要直到接班人來才能解脫。以前他們這個小圈子裡的冤大頭一直是曹冉,現在顧曉穎覺得她可以很欣慰地拍拍曹冉的肩膀告訴他終於有人接替他了。
顧曉穎這回依然走在大部隊的後面,就在快進包間的時候,被人一把拉住。
一般人都知道,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受,讓人覺得自己就跟匹馬或者跟頭牛似的,顧曉穎當然也不能免俗。但是一轉頭,看到的是秦矜的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