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就直接聘副教授了,那個時候自己還不滿三十歲,嘖嘖。她就是聽說過曾經有先例來著才讀博士的,她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果不其然,顏梵臉上立刻現出一副羨慕的神色:“多好啊,當老師耶,你記不記得,當初咱們讀高中的時候,多討厭老師啊,可是偏偏還不得不和老師搞好關係,這叫什麼破事兒,如今終於輪到咱自己人當老師了,你可得好好壓迫那些賊學生。”
顏梵總是這樣,即使你和她不是很熟,或者說,你假裝自己和她其實不是很熟,但她總是能以無比自然的姿態與你攀談,語氣親暱得如同認識了八輩子。
顧曉穎心裡直犯怵,她以前就不喜歡顏梵這個樣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現在看來沒有一丁點的改變。不過,她想,她自己應該也變了,她不喜歡顏梵,但是沒讓任何人看書來,這算是進宜。
“哪兒跟哪兒啊,這些學生就和大爺一樣,誰敢惹他們。”顧曉穎嘴角一挑,這樣笑起來竟是十分的撩人。
兩個人正扯著皮,卻見到老班主任已經到了,這下子顧曉穎心裡終於是平衡了,原來誰都不是主角,BOSS才是真正的壓軸。
席上一群人說起當年讀高中時做的淘氣事兒那是滔滔不絕,連老班主任聽了都直笑。顧曉穎看著老人微揚的嘴角,心裡莫名地就放鬆起來。
其實呢,你知道,她還是很懷念自己的青蔥歲月的,順帶著也就懷念著與自己青蔥歲月有關的人和事,她想,不管自己現在到底是喜不喜歡曾經是自己最好朋友的那個顏梵,都不重要了。畢竟,是那個女孩兒,那個自己一直暗暗嫉妒著的女孩兒,陪自己走完了青春的那一條小尾巴。最珍貴的,總是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回憶。
老班主任呢,他現在已經當班主任了,老人家說當班主任壓力實在大,現在改行給文科班上一週兩次的物理課,輕鬆得和大學老師一樣。
顧曉穎嘴角彎起,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有什麼關係呢。不管是自己喜歡的、敬重的、討厭的、嫉妒的人,全都得到了幸福,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顧曉穎,她自己,也得到了莫大的幸福,這才是她所樂意的。
同學會向來是炫耀的場所,果然,酒足飯飽之後,就有人問起了顧曉穎的一身行頭。
是蚊子,如今的她已經嫁作人婦,眉宇間還依稀有當年那個爽朗談笑的女生影子:“欸,曉穎,你這一身可不便宜,說說,現在在哪裡高就?”
“什麼高就?”顧曉穎笑著說道,“我現在還是一窮學生,天天在學校裡混吃等死。”
顏梵連忙進來插嘴:“什麼混吃等死,我們曉穎現在可是發達了呢。”
顧曉穎連忙推她一把,嘴裡嗔道:“你少在這兒亂說,到時候要是誰來找我借錢那歸你管啊。”
蚊子叫起來:“不行不行,你看看她,這一看就是有錢人的語氣,還敢說沒錢……讓我看看,你這項鍊啊,手錶啊,肯定都是男朋友送的吧。”
這時一群聚在一起高談闊論的男生也湊了過來,插科打諢道:“欸,你別說吧,我那回還瞧見咱家曉穎和一男的逛商場呢。”
說話的男生是顧曉穎以前的同桌,叫做饒爽。顧曉穎還記得,自己和他同桌那會兒,兩人之間完全突破了男女的界限,臨近高考的那會兒,自己前前後後幾個男生女生,每天就在自習課上輪番兒講笑話,一開始幾個人講的還是比較正經的笑話,可是到後面,不知道是哪一個起了個頭,講了個葷段子,結果這群人的本性全部暴露,顧曉穎也不例外,並且,她覺得,那釋放的感覺特別好。
顧曉穎嘴角一撇,毫不留情的揭穿:“爽哥,少來了,你不一直在武漢嗎,還有時間來我這兒啊?這瞎話說的,太不睜眼了。”
饒爽向來是以臉皮厚聞名於各年級各班之間,這會兒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依舊笑嘻嘻:“我這不是太想我的同桌了嗎,在夢裡見著一回不行啊。”
此話一出,立刻就有人起鬨,是蚊子,她誇張地大叫:“喂喂喂,饒爽,露餡了吧,一會兒是我家曉穎,一會兒又是夢裡見著,你老實招了吧,對咱們曉穎是不是心懷不軌?”
“哎喲喂,”顧曉穎誇張地笑著幫饒爽解圍,說道,“蚊子姐姐欸,你這話可不要亂說,我跟你說,我同桌其實當年讀高中的時候就暗戀你,都好多年了,那時上課我聽見他連打瞌睡都念叨著你的名兒呢。”
蚊子同學嫁作人婦有幾年,但是羞澀起來的那神態卻一如十七八歲,她捂著臉,故意大叫:“喂,你看你們,這話不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