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領主補充新的夢者並不奇怪。但實際情況並不止於此,領主這種給新人派殼、製造新的夢者的行為,給我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就像在做人體實驗。”
付蘭看上去並不意外,他回答道:“你覺得領主是某種邪惡科研組織的成員,是外星人,是異能者……總之是一些喜歡拿普通人做實驗的傢伙。沒錯,領主的行為,看上去確實可疑。自己的能力是由他人所賦予的,稍微有點警惕心的人,都會感到不安,擔心這是後門、是陷阱,會成為被控制的契機。但直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領主有這種想法,也沒有誰因為殼這東西,被領主操縱過。這不是圈套,殼一旦繫結在夢者身上,就完全被個人支配了,領主不再具有控制權。”
“那麼領主們是為了什麼呢?”
“為了什麼?”付蘭忽然看著窗外,有些感慨地笑道,“衛昕,你一定知道孤獨的感覺吧?人是很奇怪的東西,既希望自己與他人不同,不願落入平庸,又希望能夠在他人身上找到共鳴,不想孤獨一人地存在。領主們就是這種心理,沒什麼特別的目的,只是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共鳴。”
衛昕點點頭表示理解,雖然換作自己,如果是第一個擁有夢境能力的人,他一定不會將這種能力分給別人。孤獨又怎樣,若是別人也有這能力,最後越了他,那他還怎麼拿這種能力蹂躪身邊的凡人?不過領主們這種做法,他也能夠接受,畢竟世界上什麼人都有。有隻想破壞他人夢境的人,也有希望與他人分享夢境的人,如是而已。
“第二個問題,這次戰場是兩百人的大混戰,就算夢境戰場很大,兩百名夢者的時區不同,我們遭遇的戰鬥還是太少了。我原本覺得這是小窗的宣言和阿碧絲的抓捕行動造成的,但過後又覺得,這些理由還不夠……第三個問題,我與路西法的一戰,本來應該沒什麼旁觀者,那又是誰傳出去的?我後來想過,也許真的有人在隱蔽處目睹了那場戰鬥,但他沒理由傳出去,因為無論如何,結果都是指向我個人,對他沒有任何好處。第四個問題,這次戰場難道只有幾個高手?我不信,你說過夢境戰場的成員組成,有85%以上都是資深夢者。那麼這兩百人,除去阿碧絲和小窗那樣的夢者,達到路西法實力的高手,至少也該有十幾個吧。但我只遇到了他一個……”
付蘭聽完,說:“看你這個樣子,我感覺你其實已經找到了答案,別玩自問自答了。”
衛昕擺手否認,但用的是受傷的右手,疼得他趕緊停下。他說:“不是自問自答,這是設問的修辭手法。”一邊開著玩笑,一邊還是辦了正經事。
付蘭愣了一下,腦忽然出現了夢境戰場的畫面,他問:“夢日記能共享?”
“操作權還在我手上,只是共享畫面。”
付蘭點頭,又聽到衛昕繼續說:“於是我用了夢日記,檢察了幾段我覺得可疑的地方,然後都現了這個人。”
把與路西法的一戰傳播出去的,把夢境的其他高手都調離了衛昕身邊的,在暗操縱著整個戰場,造就了衛昕所見的這種局勢的,都是同一個人。一時之間,衛昕都忍不住懷疑,央競技場上的最終決戰,是否也加入了他的意志。
“這個是血族的阿魯卡德大小姐,那邊那個是四個月前那次戰場著名的刺客……那個胖子,是軍火狂,最控RPg。還有這邊這個……”付蘭在意識做出各種標記,向衛昕介紹戰場那些未曾謀面的高手。
而他所說的每一個人,都被那個人殺死,或是做出威脅,讓他們不要靠近衛昕。
“所以我只想知道,他是誰?”衛昕指著畫面那名神秘男子,說道。
他穿著黑色的晚禮服,戴著圓頂禮帽,身材高挑,動作優雅而迅捷,透出高貴而瀟灑的氣質。雙手的指間總是閃動著兩把銀色的蝴蝶刀,僅有的幾次殺人,手法直接而陰毒。而大部分時候,其他夢者看到他,卻是一副敬畏的表情,只猶豫了幾秒,便答應了他的要求。
低垂的綠色長之下,是一張眯著雙眼,掛著平和微笑的俊美的臉。只不過……
“怎麼又是狐狸臉,我已經厭倦了。”衛昕看了眼付蘭,“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嗎?”
付蘭苦笑道:“我可沒那麼大面子……你真的不知道這人是誰嗎?”
“真不知道。”
“《蒼翼默示錄》,沒聽說過?”
“我又不是死宅,Acg界的東西只是略有了解,看過幾部動畫而已。民工類的東西倒是清楚,你忽然說個名字,誰知道是不是又像《夢日記》那種冷門物。”
付蘭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