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希越把水果放下,閒步過來坐到了椅子內:“二叔,你現在醒了倒可以嘴硬了。”
“你小子敢這麼說我!”寧峻笙扯了扯唇淺笑。
“我說的是事實。”寧峻笙這會心兒的火焰可不是耿怡柔那幾滴淚水可以澆滅的。
“其實一個女人能為一個男人哭,這說明這個女人是很在乎很愛這個男人,你有沒有看到自己的妻子對別的男人也哭得這麼傷心呢?二叔,你要體諒一下二嬸。”談希越彷彿長輩般的口吻對寧峻笙說。
他輕斜眼睛:“你小子還敢教訓我了?”
“二叔,我是為你好。”談希越和寧峻笙的關係也算不錯,“老婆娶來就疼的。”
“聽你這話,你很疼晚晚。這也讓我放心了,晚晚能有一個好歸宿。”寧峻笙感慨著,沒有像蘭婷那樣受到感情和人生的創傷。
“二叔,你和我岳母之間到底怎麼回事?我聽晚晚說媽她對你存著恨意。”談希越試探著問這個問題,“你的為人我自然是清楚的,你不會是那種會和你結仇的性子,你們之間是不是有誤會。”
寧峻笙更是長嘆一口氣,覺得自己真的很難:“是,她是恨我,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恨我。今天我在花田偶遇到她,我問她晚晚的生父是誰。我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我覺得晚晚和我們寧家存在很大的關係,比如我不愛吃蒜,對花生過敏……可蘭婷說晚晚與我們寧家半點關係都沒有,她的生父死了。她恨我恨到想與我同歸於盡,在車禍發生的時候我問她為什麼,她說是我羞辱了她,造成了她這一生的不幸!可是在我記憶裡我從沒有做過羞辱她的事情……我也想不明白……我想可能是我們之間是出了什麼差錯和誤會,所以才會贊成這樣的局面。”寧峻笙找不到一個說心裡話的人,而談希越的出現讓他正好找到了傾洩的物件。
“希越,我想你也知道蘭婷曾經和你爸談過戀愛,他們來首都找我時,那個時候我認識了蘭婷。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我想你的父親這一次真的是栽了,我以為他們會結婚在一起。當你父親和你母親結婚時通知我,我沒有時間回來,當時我很震驚,為什麼不是蘭婷,我也打過電話給你父親問過這件事情。他只說他們緣盡。”他頓了一下,腦子裡似乎在想以前的事情,“那你知道蘭婷和你爸是怎麼分手的嗎?蘭婷的變故就是在和你父親分手之後才發生的,我想這可能是一個突破口,能從這點上查到一絲曾經的蛛絲馬跡。”
“好像是我岳母回了老家,我爸追了過去,而她卻親口對他說出了分手。我爸問她為什麼,她就說他們不適合,她對我爸沒有感情了。所以就分了,後來她便生了晚晚,家裡人不想她那麼年輕就背上未婚生子的汙名,為了她好就把晚晚給送人了,告訴她晚晚生下來就死了。媽她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所以就瘋了,有一天趁沒有人的時候便跑了出去,被人逼迫跳河,索性被沈灝的父親沈重山所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姓名,便將她帶走了,後來就結婚了,一直過了這麼多年……後來認了晚晚,晚晚以為是媽拋下了她,還有心結不認她。然後沈重山又因病去世留下她一個人。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她這一生是夠悲慘的,所以我和晚晚,還有沈灝都好好的對她,讓她餘下的日子都能過得快樂。”談希越對寧峻笙說出了蘭婷這悲慘的一生,“寧叔,你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寧峻笙的眼潭都是幽暗的,彷彿沒有生氣一般,他聽完後久久的沉浸在了蘭婷的悲慘過往裡。他的手緊緊地揪著被子,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如果可以他真想替蘭婷承受這麼多的疼痛與坎坷。
談希越知道他想靜一靜,便一個人離開,寧峻笙還是沒有回過神來,病房裡靜得可怕,空氣也是壓抑的。讓他胸口都窒息的難受。蘭婷回老家的時間正好是在她來首都工作,談啟德託他照顧後發生的事。她突然辭職回去,一定是因為她懷上了晚晚,和談啟德分手也是這個原因。她把所有的苦痛都自己吞下,沒有告訴談啟德,卻把他推出她的世界裡。那個時候的她多麼需要一個人依靠,多麼需要一個肩膀。
他也欣慰著,蘭婷也是堅強的,這麼的磨難考驗她,她還是挺了過來。但是她的工作的時候沒有和哪個男人走得近,那晚晚是怎麼懷上的?如果說和她走的最近的男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可他連蘭婷的一根頭髮絲都沒有碰過……沒碰過就不會懷孕……
不……寧峻笙搖了搖頭,男女之間並不是只有發生關係才能讓女方懷上孩子。沒有關係照樣可以,那就是人工受孕。只是蘭婷根本不懂這些,他也沒有捐過精,事情真的是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