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著那晚瘟神怒然而去,擔憂著不知會如何為難於她?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吧。
而皇帝看見那獨孤小崽子朝服莊重,笑盈盈的立在朝堂上時,深凹的眼眶裡那兩顆渾黃的珠子幾欲破裂,小崽子竟不但躲過那廣陵王隱衛追殺,落了河也沒被淹死,實在命賤可恨……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皇帝心情不佳,意欲快去後宮抱那新鮮嬌嫩的小美人兒……
卻見獨孤小崽子不慌不忙的大談了一番皇帝並不太懂的均田租調等法後,還讓蘇離捧上厚厚一沓奏摺一一請示,
“如今亂世,又逢天災,民生凋弊,不但要開倉濟貧,還應減賦役,下勸農詔,均田授田……徵發徭役,家唯出一人,符合下麵條件的免賦免役……”……
皇帝心不在焉的看那小崽子小口張張合合,不知所云……
韋司徒正要出言反對,但見漢王鳳眸驀然飄來一道帶著殺氣的幽黯眸光,便嚇得不敢再語,思量這漢王莫非真已與那獨孤小崽子聯成了一線,那要除掉小崽子可就艱難了啊。
而皇帝見韋司徒都未出言反對,想必這獨孤小崽子說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廢話,便不耐煩的全都點頭應了,宣佈退朝。
卻不料下朝後,韋坯卻是哭著跟來,說那小崽子不但將他韋家幾處田產收繳,還將他冶鐵的司工,幾處鹽池都收歸了國有,那些可是不進國庫只供後宮的私房錢啊。
皇帝訝然,但已紅口白牙當殿應諾也不能改口,便是隻得嚥下這啞巴虧,少不得龍鬚怒顫的大罵獨孤小崽子該死得很,該死得很……
不過,聽韋坯說那秦蕪雨倒是重傷得一年半載難以痊癒,如此一來,那小崽子身邊便沒了高手護衛,令廣陵王再次動手,定該是能手到擒來了才對。
皇帝這才稍稍平靜了心緒,下旨傳廣陵王入宮用膳,當然乘豪華車輿而來的只是那貼了詭異人皮的玄靈而已……
可玄靈聽了皇帝下密旨要他們再次動手除掉那獨孤家的小崽子時,玄靈便是按照廣陵王的交待,將漢王那晚相救冢宰,並放言這冢宰的人頭只能由他漢王來取的事實稟報了一番。
並表示,漢王乃是絕頂的高手,有他護著冢宰,廣陵王府不想再白白的損兵折將。
皇帝大怒,那三兒子竟是敢如此公然逆他的旨意,翅膀不但硬了,這逆骨也真是越發扎手了啊。便是立即下旨令漢王再度離開都城,前去戍邊……
這聖旨,倒也是在漢王意料之中,去戍邊倒也不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跨進官衙正堂,看見那坐在書案後,埋著頭看文書的冢宰,漢王覺著真是萬分不願離開的。
漢王將那聖旨扔到冢宰面前,佯裝怒色的瞪著她道“看見了?本王又要離開都城了,歸期遙遙啊!”
冢宰拿起聖旨看了一看,忙做了一副沉痛之色,愧疚道“這定都是我連累了漢王啊!漢王的救命大恩,真是無以為報的啊!”
那虛情假意的模樣,看得漢王又一陣惱火,難道她就沒有一點真心的留戀不捨。
四顧無人,將她攔腰一抱,便是跨進了後堂,並閂好了門閂……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十七 惜玉
瘟神這氣勢洶洶的模樣,讓冢宰全身發顫,姑摸著莫非要被摔得骨頭碎裂,可卻只是被輕輕的擱在了那硬榻之上,還陷在了一片綿軟之中。
低頭見那原本沒有鋪墊的硬榻,竟是已鋪置了一床冰蠶被,雖然蓬鬆,但觸上去極為涼爽舒適,正適合這炎炎夏日小睡使用。而那榻旁案上還擱了些新鮮水果和一隻鎏金面盆,盛好了飄著花瓣的洗面水。
唔,本冢宰病休的這幾日,這瘟神竟是將這後堂據為己有,大肆享受,好不無恥。
抬眼見那瘟神豪放的解了朝服脫了裡衫,露出了那一副肌肉緊結的好身材,嘖嘖,看看那結實有致的胸肌,那線條流暢的臂膀,說實話,單論這瘟神的長相身材真的還是挺令人垂涎的。
可就是那脾氣太過粗魯,性情太過狠戾,就如那擺在太廟祭臺上的饅頭,好看卻是哽喉的。
正這般遺憾著,見那瘟神的鳳眸中已露出了深黯難測之光。
冢宰習慣性的捂了衣襟,可又一想,這瘟神不是已知曉了她的真身,還裝什麼?而且,今日在朝堂上明顯還幫她一把,應是已不欲與她計較那晚之事才對。
這麼想著,冢宰便是兩分泰然,將感激奉承話說得格外流暢,卻是見那瘟神絞了溼帕子擦著那胸膛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