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被梅雅麗帶著跑,梅鴻文一邊還不忘抬手把他撿起來的那兩個秋白杏丟在地上,梅雅麗眼角餘光瞄到了,不由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不過此刻正是引導輿論的緊要關頭,所以她並沒有讓自己『露』出笑容。
握著梅鴻文的手,她一邊跑一邊扯開嗓子哇哇大哭,“媽——媽——李小舟她媽打鴻文了!她扇鴻文耳光!是她兒子讓鴻文幫著撿秋白杏兒的,她憑啥扇鴻文耳光?”
梅鴻文一看她這副模樣,立刻想起了那女人朝他揮巴掌的驚險一幕,他抽噎兩聲,便也跟著梅雅麗一起哭開了。
那女人原本還想一聲不吭追過去,把他們抓回來狠揍一頓的,誰知梅雅麗這一喊,沿路的村民立刻全都將視線投了過來。
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神兒看著她,她哪裡還敢對梅雅麗和梅鴻文動手?
想到梅雅麗對她又踹又撞,她正想開口為自己辯駁幾句,梅志清媳『婦』兒就已經攔在了她和梅雅麗姐弟之間。
“小舟她媽,不是我幫著雅麗跟鴻文。你說你這麼大個人了,你跟兩個孩子較什麼真兒?他倆要是有哪裡惹著你了,你直接去跟二哥二嫂說不就完了嗎?鴻文才多大,你扇他耳光,也不怕把他扇出個好歹來!”
她這一通指責說的極是順溜,那女人三番兩次想『插』嘴都沒能撈著機會。
好不容易等到梅志清媳『婦』兒住了嘴,那女人哪裡還能追得上梅雅麗姐弟二人。
這兩個小傢伙一路哭著回了自家院子,然後梅雅麗徑直朝著佘玉芬撲了過去,“媽,李小舟讓鴻文幫著撿秋白杏兒,然後他媽突然衝出來要打鴻文,嗚嗚嗚......”
佘玉芬一聽頓時急眼了,她放下手裡的簸箕,拉過梅鴻文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幾遍,一邊打量她還一邊繃著個臉大聲問梅鴻文,“她打你哪兒了?用啥打的?”
梅鴻文哭得滿臉是淚,“她沒打著我,我姐把她撞倒了。”
佘玉芬有片刻的呆愣,她眨眨眼,轉頭看向梅雅麗,“你真把她撞倒了?”
“真的。”梅雅麗扁著一張小嘴兒,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憐模樣,“媽,她會不會追來咱們家呀?”
佘玉芬兩根眉『毛』立刻豎成了倒八字,“她敢!!!”
梅雅麗心裡的小人兒雀躍了一下——她家母上大人果然不是個軟柿子吶。
“她為啥打鴻文?”佘玉芬一邊幫兩個孩子擦眼淚一邊問梅雅麗。
“小舟讓鴻文幫他撿從樹上掉下來的秋白杏兒,鴻文才剛幫他撿了兩個,小舟他媽就衝過來打鴻文了。”梅雅麗小嘴叭叭叭的,告狀告的極是利索,“她要扇鴻文耳刮子,我一著急,就衝過去踹了她一腳。”
佘玉芬由怒轉喜,“踹的好!”
梅雅麗唇角微彎,“然後她就來打我,我就又踹了她一腳,撞了一下她肚子。”
梅鴻文也在一旁道:“我姐拽著我跑,小舟他媽就在後頭追。是我二嬸兒擋著她,我和我姐才跑掉了。”
佘玉芬一聽,忙將兩個孩子鬆開了,“你們在家待著,媽去給你們二嬸兒幫忙。”
她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可不想讓梅志清媳『婦』兒替她家的兩個孩子頂缸。
梅志軍正好喂完兔子從院子最裡頭走出來,看到佘玉芬著急忙慌的衝出院子,他忙也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梅鴻文眼巴巴的看著梅雅麗,“姐,咱倆咋辦?”
“當然是跟出去瞧瞧。”一邊說著,梅雅麗一邊伸手牽起了梅鴻文小小軟軟的手。
姐弟兩個你牽著我、我扯著你,一起邁著小腳丫兒出了院門。
遠遠地,兩人就聽到了佘玉芬斥罵那女人的聲音。
那女人當然不甘示弱,她一口咬定梅鴻文是在偷她家的秋白杏,甚至還汙言穢語的咒罵梅鴻文被噎死。
佘玉芬氣得就要衝過去扇那女人耳光,奈何那女人的公婆卻已經聞訊趕了過來。
兩人一邊給佘玉芬說軟話一邊攔在佘玉芬和那女人之間,而那女人的丈夫則正大聲斥罵自己的妻子,讓她給佘玉芬和梅志軍賠禮道歉。
然而那女人卻一點兒服軟的意思都沒有,看到她公婆攔住了佘玉芬和梅志軍,她的氣焰竟比之前還要囂張了幾分。
“......他敢偷我家的杏兒我就敢打他!他偷一次我就打他一次!我就不信了,你們家孩子做賊還有理了!”
梅雅麗氣得差點兒咬碎了一口小白牙,她將梅鴻文推給了梅志軍,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