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發火,另有原由。
比起蔣修染的好心情,淮南王像是置身於噩夢之中。
也不知是誰做的好事,竟將他這幾年來私下做生意謀財的事捅到了皇上面前。
到了皇上嘴裡,謀財變成了大肆斂財、居心不良,還將一本本賬冊摔到了他身上。他倒是想看看賬冊,心裡已慌到了幾點,如何也看不清賬冊上都寫了什麼。
父皇的咆哮在耳邊迴旋,他只能意識到一件事:這一次,母妃怕是都要被他連累,少說也要被父皇冷落一半年了。
而母妃被他連累之後,少不得要將怨氣撒在他頭上。
該生氣。他不爭氣,自幼就不爭氣,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
可他就是想爭氣,又能爭到什麼?母妃便是再得寵,到底不是正宮皇后,怎麼樣也輪不到他建功立業——鋒芒越盛,怕是死得越快。
他不知道是如何離開御書房的,走在宮中甬路上,才想起夏映凡一早就去了襲府,不知她有沒有被刁難。
再抬眼看看天色,驚出了一身冷汗。已時近黃昏,不管寧元娘那邊的事情得沒得手,此刻夏映凡都必須要回到王府,否則,怕是九死一生。他已惹得父皇暴怒,眼下除了她,沒人會給她絲毫的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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