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總算安全了。
當伽夜頂著一個黑眼圈,笑得像個傻子似的,出現在顧延卿的面前時,顧延卿簡直是哭笑不得。
他小心翼翼地將璇璣接了過來,然後,抬頭望著伽夜道:“你放心,我不會再讓這件事發生第二次。”
伽夜錘了一下顧延卿的肩膀,“行了,信你。”
他原以為顧延卿只是開玩笑,可是,沒想到他是認真的。
當天晚上,一直獨佔報紙鰲頭的伽夜被另一個人的風采壓下去了,顧延卿宣佈了自己的家族繼承權,在獨立了二十多年後,他終於放棄了與自己父母的賭氣行為,他想要自己變得很強大很強大,強大到能保護自己身邊所有在乎的人,讓她們免受傷害,遠離輕視與被欺負的境地。
而從前的謙謙君子,無論在事業上多麼成功,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這個世界,一向是弱肉強食的,沒有法律可言,沒有規律可循。
那天,B市的所有的報紙,都花了極大的篇幅來介紹顧氏,顧氏低調了近百年,這真冒出水面時,大家才發現,它是那麼宏偉強大,從民國開始,就參與了無數次重大變遷,它才是真正的第一豪門。
和顧氏一比,那些什麼公子,什麼大戶,什麼總裁什麼集團,幾乎就是浮雲了。
伽夜躺在病床上,一面忍著痛,讓醫生處理著哪些外傷,一面逐字逐句地看完了那些報道,看完後,他給錦夜打了個電話,在電話裡一個勁地感嘆道:“喂,你之前到底知不知道,原來顧延卿的家世那麼厲害的?”
錦夜在電話那邊沉默。
“哎,我若是杜若,也會放不下。顧延卿根本就是一個隱形王子。對了,杜若現在怎麼樣了?”伽夜又問了一句。
錦夜那邊又是一陣沉默。
“不會又想不開,出了什麼事情吧?”伽夜和杜若雖然不熟,但是,都在娛樂圈裡混,平時見面的機會也不少,自然會關心一下。
“倒也沒出什麼事情,不過是原來的通告全部被人無端端取消了。看來是有人成心不讓她復出了。”錦夜說道這裡,卻也鬆了口氣,“這樣也好,我也不想讓她繼續留在那個圈子裡,那裡太浮躁。我會讓她來酒吧幫我,以後就平平靜靜地過日子好了。”
“她願意嗎?”伽夜有點擔憂。
夜夜笙歌,在鎂光燈下習慣了的人,又怎麼耐得了平凡與平靜?
如錦夜這樣淡然的女子,畢竟太少。
“先試一試吧。對了,聽說你又接了新戲。身體還吃得消吧。”
“沒關係。”
“據說要到巴基斯坦那邊取景,那邊最近很亂,你小心點。”錦夜又多嘴地囑咐了一句。
伽夜“嗯”了一聲,“放心。不會有事的。”
掛完電話,伽夜出了一會神,末了,也只能嘆氣啊嘆氣。
雖然他也是站在雷皓天這邊的,但有時候,未嘗不覺得,其實顧延卿,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少,倘若是顧延卿,麥影西永遠不會有這般遊走天涯的一天?
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雷希瑞那次生氣後,足足一天,不怎麼理麥影西。
雷代則神龍見首不見尾,成天看不見人影,倒是雷皓天,似乎天天很閒,他這段時間特別嗜睡,一直怏怏的,前幾天還帶著麥影西到處去玩,他們在罌粟園裡,在曠野中,在嘈雜而紛亂的集市裡,宛如一對真正度假的男女,儘管很多時候,麥影西知道他在做戲,可還是覺得很開心。不過,十天的藥量全部用完後,雷皓天只能將戲演到底了,他現在彷彿一個癮君子的模樣,吃得很少,睡得不安穩,無精打采,每天都在房間裡。
麥影西曉得他的症狀都是假的,可心底也不是不擔心的:每天喝的東西,是不是全部都吐出來了?萬一沒有吐乾淨,哪怕留下微量的在體內,都是一件很麻煩很麻煩的事情。
雷皓天不露面,她卻有自己必須去做的事情。雷希瑞身上的那把鑰匙,據說,一直是貼身放著的,她該怎麼拿到手呢?
正想著,本來正坐在一起吃飯的雷希瑞突然將筷子一放,有點不高興道:“這菜真難吃。”
這幾天飯菜都是莎蘭準備的,雷希瑞說難吃,便是拿莎蘭開涮了。
麥影西現在也漸漸摸清了希瑞的脾氣,那個孩子,乖巧的時候像個天使,但不講理的時候,也確實像一隻小惡魔,前幾天,便有一個人擅離職守,和當地的一個小姑娘出去約會了,雷希瑞二話不說,便讓人將他的腿打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