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井然整個人都僵住了,這條傷痕看著很新,景榮剛過來的時候大家一片兵荒馬亂,也沒人注意到她的手腕,所以完全不能確定這條傷痕,到底是她在家不小心弄傷的,還是剛剛在病房裡弄的。張井然反應過來,第一反應是往四周掃了一眼,沒有發現有刀具這一些,但是他也不敢掉以輕心,按了床鈴,很快就有醫生和護士過來,把景榮挪到了隔壁的病房。
醫生看了景榮的手一眼,再檢查了耳鼻喉,然後轉身看向張井然:“張副社長,不用太擔心,薛社長只是疲勞過度暈過去了,或許是今天的事給了她極大的刺激,所有身體能量有些透支,讓她好好休息一晚再說吧,暫時沒發現什麼大問題,如果不放心,等明天她醒來,再做一個全面的檢查吧,至於您說的傷口,我也看了,雖然位置很讓人懷疑,但不會是在這一兩個小時內弄傷的。”
張井然這才放心下來:“麻煩您了。”
“這是應該的。”醫生客氣的笑了笑,回頭再看了眼景榮,嘆了口氣,說,“但並不排除您擔心的那個問題,所以我建議,與其做常規的身體檢查,反而給她安排一位心理醫生,可能會效果更好一些。”
“我會考慮您的意見,謝謝了。”
“不客氣,這邊有護士照顧,張副社長您回去休息也沒關係。”
張井然看了眼睡臉安詳的景榮,點頭道:“我知道。”
“我還要回去值班,就失陪了。”
“好的,您去忙吧。”
醫生和護士再一次離開了,張井然看著又一次變得空蕩蕩的病房,深深嘆了口氣,放著景榮一個人在這裡他還真不放心,於是往旁邊走,打算在沙發上將就一晚,手機鈴聲卻突兀的響起,張井然一邊小聲的接起,一邊往門外走去。
“副社長,請問您知道社長在哪嗎?打她電話一直打不通……”徐助理在那邊很有些急切的問著。
“你找社長有事嗎?”
“不是我找,是鄭允浩xi找社長,但是都說不知道她在哪裡,現在鄭允浩xi很擔心,所以過來問我了。”
張井然沉默了片刻,說道:“你讓鄭允浩xi聯絡吧,我和他說。”
徐助理聽出了些許不對勁,也沒有追問,利落的點頭:“好的,我現在就告訴他,打擾您了。”
鄭允浩掛了電話,也沒有進去,只是靠在牆壁上,看著燈光下拉長的陰影發呆,很快手機再一次響起,是個陌生號碼,張井然也馬上接了起來,那邊鄭允浩的聲音溫和中帶著些許疲憊,“抱歉打擾了,張井然xi,您是知道景榮的訊息嗎?”
“是的。”張井然乾脆的點頭,“社長現在正在醫院。”
因為薛會長住院的關係,鄭允浩對醫院這個詞倒不是很敏感了,揉了下太陽穴,問道:“伯父和景榮還好嗎?”
“抱歉沒有及時通知到您,晚上十一點左右的時候,會長他……過世了。”
鄭允浩剛端起茶杯準備喝一口,冷不丁聽到這個訊息,杯子應聲落地,一個清脆的聲音,張井然這邊也能聽得到分明,鄭允浩騰地一下就站起來,對於這個時候自己沒能第一時間陪在景榮身邊,他還是很內疚的,張井然十分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但還是出言阻止了他:“鄭允浩xi,說實話,您現在沒有過來的必要,社長的確狀態不太好,但她現在已經睡著了,就在醫院,有專業的護士和醫生,完全不必過於擔心,我建議您今天早點休息,養好精神,明天我們都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可能社長這邊無法顧及,到時候就希望您多照顧些了。”
張井然說的很對,鄭允浩也不是一急起來就完全沒有理智的人,做隊長的這麼多年,他比誰都知道顧全大局,所以他默默地點了頭,重新做回沙發上裡,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景榮她……具體情況怎麼樣了?”
“我也不清楚。”張井然苦笑,“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東西……您還是明天過來了再看吧。”
“那也行,今天就麻煩您了,非常感謝。”
“不麻煩,鄭允浩xi您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掛了電話,鄭允浩卻完全睡不著覺,其實他很累,今天跑了一天的通告,晚上還被隊友們拉去慶祝,之後又因為各種聯絡不到景榮而非常擔心,現在就算知道景榮的訊息了,也沒辦法放鬆下來,反而整顆心更加提著,他潛意識裡總覺得,薛會長一去世,他跟景榮之間……或許走的不會太順。這樣一想,他就更沒有睡覺的想法了,可是不睡也得睡,最近行程很趕,但他明天應該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