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的一層,一片怵目的血泊,見者膽寒。
她已無力再掙扎,拼命用靈力護體,卻越來越無力,眼睛聳拉著,只聽得到自己皮肉綻開的聲音,那麼刺耳,她無法想象現在自己有多悽慘,想嚎嚎大哭卻沒有一絲力氣,她想辰軒,想瑾瑜、子文、芊心,可最想見得卻是夜瞳,想在死前跟他說聲對不起,又拋下你了。
三娘見她奄奄一息,陰寒的眼中帶著興奮,紅綢一揮,無數蜘蛛快速爬出,像是參加盛宴般席捲暮曉,她最怕蜘蛛,最痛恨蜘蛛,內心已經寒到麻木,蜘蛛爬滿全身,伴隨著彷彿硫酸一類腐蝕性液體侵蝕面板時發出的“滋滋”聲,就好像皮肉在腐化,叫人聽得心驚膽戰。
她像死屍一般吊掛著,眼神空曠,身上的鮮血似乎已經流盡,已完全看不出模樣,白紗已全部染成血紅,像垂死的血人,只有吊著一口氣,生不如死。
三娘收起蜘蛛,冷笑,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鐵門被推開。
“哎呦,我的天啊,你當真是心狠手辣第一人,你這樣怎麼向王上交代”,兔精驚慌著紅眼珠。
三娘鄙夷道:“有何可怕,這個丫頭滿嘴狡猾,我看魔尊未必真看上她,她也承認是說謊騙王上,我擔著,你慌什麼”。
兔精一跺腳,急衝衝向外趕,“我得趕往太剎湖”。
太剎湖。
夜色濃重,萬物死沉,薄薄的迷霧浮在湖面上,使這湖面陰冷,那彎詭異的鉤月早已藏進雲層裡,彷彿在恐懼著什麼。
岸上石亭對持著兩方人馬,夜瞳一襲紅袍,面目絕美,銀絲在鉤月的照射下像渡了層光,整個人如夢似幻,神情慵懶,渾身散發出不容侵犯的霸氣尊貴氣息,看的妖界眾人不經意後退半步,強忍心中滋生的恐慌。
他身後的三大護法一臉鄙夷,妖王看著眼前男子,心不經意微微抖寒,這便是神魔的力量,渾身散發的懾人寒氣就讓人心生怯意。
妖王穩住心神,淡定開口:“天機鏡我可以奉上,但是我要擴充套件九幽十三州,峻嶺滄海以北的五洲我都要”。
峻嶺滄海以北的五洲是在魔尊七百年前醒來時收復的,裡面群妖跟魔雜居,煞氣跟魔氣混合,是個練法的寶地。
他紅唇似笑非笑,星目含威,冷冷道:“區區凡妖,不配跟本尊談條件,如不想妖界消失就自動奉上天機鏡”,周圍寒氣冷峻,凍得人雙腿發抖,妖王身後的四壇主跟眾妖紛紛後退幾步。
妖王強忍寒氣,用妖術抵抗,一早就聽說魔尊狂妄,今日談判只帶三護法便看出,上古神魔威力無窮,連神界的天帝都奈何不了,他也只能隱忍。
“月華谷的那個小丫頭,不慎闖入妖界,現在正在弊下處做客,若是…”還未說完,便被一陣強烈魔氣震開,殺氣騰騰排山倒海撲面而來,妖王被震數尺,夜瞳同時微側俊臉,用魔氣又將暗夜狠狠震來,暗夜飛出數米,嘴角鮮血慢慢滲透臉上的黑布,暗夜明白這是辦事不利的懲罰,不敢多言半跪在地。
第三十章 為愛而怒
妖王心中憤怒跟心驚,但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跟魔尊動手,心裡深知妖界力量孱弱,便只能隱忍,也看出魔尊暴戾,喜怒無常,前一刻似笑非笑顛倒眾生的模樣,下一刻就殺氣熏天,三壇主見妖王被傷,紛紛怒氣熏天卻不敢言,石頭精脾氣火爆,正欲開罵,便被妖王一掌揮開,呵斥道:“休得無禮”,石頭鼻子一哼。
“區區凡妖,也敢威脅本尊,本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出暮曉跟天機鏡”,一身冷凌像天神般俯視著妖王。
“狗奶奶的,你太不把妖界放在眼裡了,你來了妖界以為能順利離開麼”石頭精徹底被他狂妄的樣子激怒。
夜瞳眼微眯,嫵媚又透著懾人寒氣,負手右腳一跺,天地震搖,太剎湖捲起萬層漣漪,氣勢兇猛,地面數道裂痕像死神之手向著石頭精腳底迅速蔓延,一道耀眼深紫光從石頭精腳底射出,還來不及驚叫,“磞!”身體爆炸成灰燼,寒冷的夜風一吹,瞬間消失,彷彿此人從未出現過。
眾妖以及妖王心中劇烈顫抖,臉上不可置信跟恐懼,這神魔之力真是驚天動地,只怕這只是他力量的冰山一角,妖王此時完全不再敢商談五洲之事,不滅了妖界便是萬幸。
這時不遠處氣喘吁吁跑來一個白色人影,一雙詭異的紅色眼睛,一對毛茸茸的兔耳,正是四壇兔精。
兔精見雙方氣氛緊張,而妖界人人面目謹慎帶著煞白,他來不及詢問,低聲附在妖王耳邊輕語,以防被魔尊聽到,“計劃有變,那個丫頭只怕死了,被三娘折磨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