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曉昏迷的三日內,六界已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魔界上萬魔兵攻打妖界,戰鼓雷鳴;千軍萬馬,浩浩蕩蕩,金鼓連天,一片腥風血雨,硝煙瀰漫,烽火連天,橫屍遍野,血流成河,妖界人四處逃亂,人心惶惶,聚煞城一片廢墟,鬼霧密林全部焚燒,神界仙界樂見其成,兩方開戰黃雀在後,都緊盯魔界,等著致命一擊,妖界慘敗,魔尊夜瞳血腥暴戾的本性轟動六界,人人自危,剷除魔尊的號令也響徹六界,一條更驚動人心的訊息傳出,魔尊一怒竟是為紅顏,各路仙女們又感慨這也是個痴情種子。
月明星稀,已是三月末梢的夜,紫荷殿冷冷清清,涼風吹拂著庭院的梅花,陣陣香味都是清冷,殿內來回踱步的腳步聲顯得異常清晰,可以看出此人的焦急跟不安,女子華服盛裝,上鏽牡丹暗紋,身後裙襬逶迤,額間一月牙吊墜,面容嬌美,堪稱絕色,身後的紫衣侍女擔憂道:“神女,不如明日再去黑鸞宮探探,或許尊主得空便能召見了”。
華服女子正是芙蕖,她身子一頓,眉間憂慮,“好,明日再去探探,你去準備些尖葉玉露”。
旭日東昇、晨光絢麗,透過窗欞溫和的灑在雲衾錦榻上,水色的紗簾輕輕搖擺,大殿中若有似無的香氣隨之縈繞在暮曉鼻尖,她輕蹙眉,緩緩睜眼,黑色琉璃石的天花板,有些眼熟,才慢慢憶起昏迷前的事,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錦被繡衾,身下的狐貂異常柔軟。
她聽見輕微的呼吸聲,轉頭一看,身子一頓,淡雅如霧的晨光裡,削薄輕抿的紅唇,稜角分明的俊美側面,一臉安詳無害的睡容,她昏迷三日身子乏力,使力抬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臉頰,清晰可觸的鞭傷,讓她心裡一緊,毀容了?
“害怕、難過了?”聲音慵懶。
她頓了頓手,憋著嘴,不知他何時醒來,現在這副模樣只怕是比黑白無常還要難看,忽然有些自卑,不願他見到,使勁拉起身上的錦被矇住腦袋,她聽到輕微的笑聲,心裡更覺難堪。
他拉下錦被,見她緊閉眉眼,笑笑扳過她的臉,專注地看著,“是挺醜的”,她聽言悶氣睜眼瞪著他,他又專注地托起她的下頜,眸中波光搖漾春如線,“天下女子千千萬萬,我心只系曉曉,再難看在我眼裡也是美的”。
她只覺心裡蕩起千層漣漪,像小時吃麥糖般濃濃的甜,清香柔軟的唇瓣輕輕吻上她的額頭,繼而眉眼、鼻尖、微涼的唇瓣像溪水沖刷經年的鵝卵石,溫潤光澤、迷人神智,她靈臺一片混淆,忘記掙扎,忘記閃躲,覺得不如以前般討厭他的侵犯,他見此眉眼一喜,俯首細細地吮吻她乾裂的唇瓣,她不能抑制地輕輕一顫,頓時,心中淋漓一片。
他輕巧滑入唇內,舌尖鋪天蓋地捲了進來,她忽覺好奇,澀澀回應與他的舌相勾,他一頓,繼而雙唇燃火,越來越烈,氣息直撲入她的肺腑,不留半點餘地……
她心跳如雷,只從話本子裡見過這些,上次被他擁吻只顧掙脫,今日品嚐,竟是這般如夢似幻,像躺在海綿裡又像是火海里,直到她氣喘吁吁才不舍的放開,她羞的雙頰緋紅,燙得幾乎滴水可沸,與他春水盪漾的溫情眸子相撞,更羞的不敢抬眸。
他溫柔撫上她臉頰以及手臂上的傷痕,疼惜道:“你不用擔心,我會讓你康復的”。
她一喜,“真的可以嗎?毒汁都融入骨血,我要是不照鏡子,或許也能過下半輩子”。
他輕聲一笑,柔媚的笑容晃著她的眼,若是不在他面前過下半輩子,照鏡子也無防,他輕點她鼻尖“真是我心喜的丫頭,這般純真有趣”。
她癟癟嘴,當人是猴呢,還有趣!不過他說能治好,那便不會有假,沉重的心也有所釋然。
門外通報的侍衛躊躇片刻,怯怯在殿外道:“啟稟尊主,神女在殿外等候多時,不知是福傳喚?”
夜瞳臉色微冷,她見此也頗覺歉意,總有些膽怯,“只怕神女有要事”。
他深意的看了眼,勾了勾嘴角,掀開錦被,穿上紅袍,右手一揮,渾身整潔利落,淡淡道:“傳。”
她一愣,在這裡傳喚?看他有些邪氣的勾著唇角,覺得毛孔悚然,只覺腦袋一片混亂。
芙蕖欣喜進殿,手上端著托盤,俯身行禮“給尊主帶了尖葉雨露,聽說尊主近日…”
還未說完抬眸看見床榻上側著身的暮曉,而床榻一片褶痕,一眼便看出暮曉身旁躺過人,不可置信的踉蹌半步,內心翻江倒海,魔宮內近日傳言尊主帶來女子住進黑鸞宮,正是月前的神界暮曉,起初不信,此時只覺心中怒吼滔天,喉頭裡膽汁破裂一樣的苦,變幻風雲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