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日中毒情況危機,一時間也沒辦法尋到無根草,神君便將你體內的毒匯入自己身上。每晚承受錐心之苦,只要運氣便更加劇毒性的發作,剛剛肯定是因為搏鬥,更深的引發了毒性。”
“那他會不會有事,我們去崑崙找無根草。”她急忙道。
“醜丫頭,擔心則亂。神君修煉二十七萬年,這點毒還是能消化的,只是要承受數萬獠牙啃食之苦,過了七七四十九天就沒事了,錐心毒對你或許是致命的。但對神君來說只是一件小事而已,過些時日這些毒就會被神君排出體內,你不要太擔心了。”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第一縷光輝灑在所有人臉上,暮曉與瑾瑜、子文在附近找到一件荒廢的茅屋,剛剛將辰軒安頓妥當,他便甦醒過來,蒼白的臉色已經完全緩和。與平常無異,他總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收起所有的情緒,平靜如水。帶著淡雅的淺笑。
他睜眼便見到簡易榻旁的暮曉,清瘦的白皙臉頰都寫滿疲憊,眉宇間都是揮散不去的愁色。瑾瑜跟子文見他醒來,相視一下,便留下二人在屋內。
室內安靜極了,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辰軒清淺一笑:“你都知道了?”
她凝視著他深沉的眸子,一眼不眨。隨即她自嘲一笑,不明白為何自己會這般單純。以他深不見底的心又怎麼可能讓人瞧見一點情緒呢,她垂眸道:“我都知道了,我沒想到九九天劫會讓你傷成這樣,還有錐心毒,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些。”
“九九天劫是因為你與夜瞳相戀,違背了天道,神魔相戀終究是一路坎坷,你應該明白,我能做的只有這些,至於錐心毒,你不用太擔心,連續幾天的拼殺,廢了不少真氣,所以才會出現昏厥,過不了幾天就會沒事了。”
“從我九歲那年初次見你,到現在已經快十年了,彈指一揮間已是匆匆數年,你將我撫養長大,教我修道,不管最初目的是什麼,我都很感激你,你說人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擔負多大的職責,以前我很任性也很倔強,不希望這些束縛我的命運,我想主宰我自己,不想成為任何人依附的工具。”頓了頓,她笑望道:“你說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執念,應該放下這些才能成就大愛,我不知道我能否做到,但我會努力,你為天界為天帝做了很多,是很稱職的神官,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明白你待我的真心,我無法保證與夜瞳之間是否真的兵戈相見,但我可以保證我會盡最大的努力阻止他,成就你們所謂的職責。”
辰軒內心泛起陣陣漣漪,面前的女子一身簡單的裝束,眉宇間已經不是往日的青澀,相反有了屬於自己獨特的魅力,她很堅強,也很執著,只要是堅定下來的信念便會勇往直前,絕不會退縮,這樣的她更讓他欲罷不能,卻從內心感到一絲欣慰,她長大了。
他笑著點頭:“曉兒,你長大了,我相信你會做出最正確的抉擇。”
她起身宛若清風,靈動眸子皆是明朗的笑意:“那是當然,我就是我,不是千年前的那個女子,只是我暮曉罷了。”
屋外的空氣一絲涼涼的寒意,遠處的山峰,樹木,籠罩在晨曦裡,一縷一縷輕柔的霧,在緩慢地遊離,她出屋一眼便瞧見站在遠處駐足已久的子文,他筆直的身軀在清晨的朝陽下顯得悲鬱,這次相逢她已深深的感覺到他的變化,再也不是以往那個淳樸憨厚的大男孩。
她慢慢走近他,笑道:“在想什麼呢?莫不是在欣賞絢麗的朝霞。”
子文身形一頓,因沉思而未能及時發現她的靠近,連忙收起手上的東西,卻還是被敏銳的她瞧見,那是一縷青絲,暮曉眸光一閃,內心隱隱作痛,強忍著陣陣的悲傷,立在他身旁艱難道:“是在思念芊心嗎?”
子文眸眼一痛,萬萬也沒料到她會這麼直言,卻也並未覺得唐突,只是內心揪著般的疼,默默的點頭。
“芊心是我們的朋友,下次思念要叫上我。這樣我們可以一起回憶她,就像她還在一樣,只是去了某個很遠的地方。”她希望子文不要這般孤單的回憶芊心。
“好,下次我一定會叫上你,她也很想念你。”
她皺起眉峰。鼻尖泛酸,吞回即將奪眶的淚水,艱難道:“她死前可有痛苦?”她已無法挽回逝去的生命,只希望芊心生前不是痛苦的死去。
子文撥出一氣,不知過了多久,回道:“她死前很安詳。一直帶著笑容,很美,很美。”
暮曉望向他,眼前的男子俊朗的面容略顯清瘦,唇邊的鬍渣也未清理。節骨分明的手一直按著胸口處,那裡藏著芊心的青絲,她恍然一笑,欣慰道:“我能想象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