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從袖袍內拿出一個鏡片扔向她,她反應敏銳,迅速接住,打量片刻恍然大悟,對比手中的天機鏡,拼湊起來完全吻合,此時也漸漸明白他的用途,天機鏡六界都想得,他卻親手交給自己,而又是破損的,難道跟自己有關?
還未詢問,他緩緩開口“天機鏡幾千年前便已損壞,此鏡片被我機緣巧合所得,能修好它的方法只有七彩靈光,天機鏡是上古神器,天地萬物皆為靈,而月華谷吸收天地清濁之氣,天生靈力,能修補一切靈物”。
她自然不信什麼機緣巧合,見他渾身皆是神秘,肯定不願告知,便也按下好奇,“七彩靈光能修復它,為何當初敬蒼不提及,偷掖著做何?”
“哈哈,真是小丫頭,天機鏡幾千年前乃是神界寶物,後來遺失在仙界,神界重視臉面,不願開口要,你是神翎族的人,豈會相信你讓你來修復”。
她恍然點頭,這便是為各自利益盤算,真是機關算盡,最後還是被這個不知何物的隗義殺所得,“你將天機鏡給我,不怕我私吞?”
“你命在我手上,你可敢?再說了天機鏡修復完整,你便能知道月華谷的入口,難道你不想知道你是誰?”
她聽言一喜,轉著古靈精怪的大眼,“那你可知道我的來歷?”
他微側帽袍,聲音暗沉“我至今都看不出你的來歷,只怕是六界之外的聖人封印了你”。
她心越發沉重,記得夜瞳曾經也提及過,體內的靈力也是被六界之外的人所封印,到底是何人有這般厲害的能力?心知他一心想進月華谷,便也欣然接受,各取所需,斜著眼道:“你偷了天機鏡,就不怕魔尊滅了你?如若你告訴我如何進魔界,我便替你保守秘密”。
他煞氣沉重,冷聲道:“臭丫頭,你總是得不到教訓,想要威脅我恐怕也得等上千年”,頓了頓冷笑一聲“你何不問問你的辰軒哥哥,讓他給你靈鳥順著你身上的暗粉沿途找到魔界的入口,你不用再費力從黑海進入,沒有木龜引路你是進不去的,如若不是我一直等在朝翎宮界外,只怕現在你已是浮屍一具”。
暗粉!她驚的咬緊唇瓣,滿目不可置信,“你說暗粉?你休得胡說!”
“哈哈,你跳進黑海不是痴情魔尊麼,怎麼還這般在意辰軒神君,如果沒有你身上的暗粉,試問如何能找到神秘的魔界入口,真是天真的丫頭,愚蠢至極”。
她只覺大腦五雷轟頂,心臟緊縮,一片混亂,懷疑的望著他變成一陣黑霧飄散不見,幽幽傳來他蒼老的聲音“天機鏡復原之日便是你我再見之時”。
她靜靜駐足在黑海邊,任潮溼的海風吹拂冰冷的薄紗,卻無法止住內心的冷,青絲拂過乾涸的唇瓣,漆黑的瞳仁帶著碎裂的眸光,一眨不眨地望向天際。
直至夕陽西斜,殘陽如血,她像雕塑般直直愣著,斑斕的晚霞卻點亮不了漆黑的海面,沒過多久,她聽到身後的動靜握緊拳頭,手指掐進肉裡都沒有心口的疼來得十分之一重,身後急切的腳步聲頃然停頓,帶著沉重的呼吸聲。
“曉兒,你怎會來這裡,跟我回家”。
她冷笑幾聲,緩緩轉身,精細高貴的羽鳳暗紋布在他華麗的錦袍上,風采翩翩的面容上都是逼真的關切,臉色不知是因趕路而顯得蒼白,還是因為傷勢未痊癒而顯得蒼白,此時在她看來都是那麼可笑。
“家?那是我的家嗎?你口口聲聲說我在你心裡無人能取代,可你又是如何做的?”
辰軒近身急切道:“曉兒,你怎麼了?為何說這些話?一早便不見你的蹤影,你可知這有多胡鬧”。
她後退一步,在他看來都是莫大的疏離,更加不知所措,她嘲諷道:“你怎麼找到這裡的?何不把靈鳥也借我使使!”
他眸色一變,沒想到她會知道,慌亂的眼神讓她一片明瞭,果真是如此,他抬起手試圖握住她清瘦的肩膀,卻被她避毒蛇般躲開,瞬間他覺得冰意從頭頂心淋到腳底,急忙解釋:“我用靈粉是因為你前去南華仙派,我擔憂急切才私自在你身上所放,我害怕你出事”。
“是嗎,既然如此,那我被妖王所抓,三娘所虐,你又在哪裡,偏偏我去了魔界你也來了,竟是有這般巧的事,神翎族的神君可真是精算準確,步步為營”。
他眸色一片驚慌,無措的抓住她卻被狠狠甩開。
“你不要告訴我,在我被妖界所抓之時你全然不知曉”。
“不是…我趕到時已晚…不是的…”
兩行清淚落下,她哽咽嘶吼道:“你總是隻言片語,我要聽實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