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遲墨相視一眼,眼中迷惑不解,遲墨問道,“大師此話怎講?端午她命中有什麼劫數?請大師明言,小生感激不盡。”
“公子,萬事勿要執著。求不得,放不下,終是空。佛曰不可說,不可說。”了塵大師雙手合十,朝端午與遲墨微微躬身後便消失在房門外。
待遲墨追出去時,早已不見了塵大師的身影。
………【密函】………
遲墨黯然回到齋房內,眼底憂心忡忡,了塵大師從無虛言,料事如神。他的話不可不信。端午命中有劫數?不行,遲墨絕對不允許端午受到半點傷害!匆忙拉著端午的手走出齋房,迎面走來一位僧人,遲墨立即上前問道,“師父,了塵大師所居何處?”
“對不起這位施主,了塵師叔不接見外客,施主請回。”
“我有要事請教了塵大師,請師父帶路。”遲墨鍥而不捨道。
“施主,貧僧真的無能為力。”僧人雙手合十微微躬身後便轉身離去。
遲墨欲上前再次打探,端午卻拉回遲墨的手,輕聲勸慰道,“沒事的,了塵大師只是說說而已,我們都會沒事的。”
遲墨轉過頭仔細凝視端午,狐眼依舊亮麗,唇畔笑意婉約。遲墨欲再說些什麼,張了張口,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他怎麼忍心讓端午再遭受劫難呢?他一定會找到破解之法的!
“走,我們去許願。”端午跨步朝來時的路走去,她要向觀世音菩薩許願,要保佑遲墨平安無事。她身邊那麼多人因她而受到傷害,不能再多加上一個遲墨。
“嗯,好。”遲墨浮上一抹笑容,可怎麼也掩飾不了眼底淡淡的愁緒。
大雄寶殿內百姓們依舊虔誠,端午亦雙膝下沉,跪於蒲團之上,合下眼瞼,雙手合十,心中默唸道,“觀世音菩薩,信女端午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多存妄念,只求菩薩能保佑信女身邊善良無辜的人。願蝶兒、秋姐、遲墨平安無事,讓那些災難懲罰都降臨到信女端午身上,多謝菩薩。”
遲墨沒有跪拜,靜默地看著端午,她的臉還是那麼瘦。遲墨的心上劃過一陣疼。執著?是他對她的執著才造成她的劫難嗎?可是一想到,此生他若不能陪在端午身邊,那麼誰來照顧她呢?別人他都不放心。放下,放下豈是說說那麼簡單。
求不得,放不下,勿要執著。遲墨漆黑明亮的眸內,掙扎明顯。
而京城司空凌的別院內,一名布衣女子佝僂著背跪在殿中,明明是雙十年華卻異顯滄桑,青絲中夾雜著斑駁白。女子右前方則是站著寒氣逼人的翟洛,殿中上方司空凌把玩著玉戒,神情慵怠懶散,薄唇親啟,“裴裳兒,堯國公主,如今淪落如此模樣該怎樣感激本殿下呢?”
裴裳兒眼眸低垂,司空凌的話像把刀凌厲地劃在她的心上。她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擁有堯國第一美人之稱,如今卻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一切都是拜司空凌所賜!若不是他率兵攻打堯國並指名要她和親,她何至嫁給司空掣那個人渣淪為如此地步!她是掣王府最低賤的丫鬟,誰人都唾棄她,她本早該自行了斷,可是始終咽不下這口氣,她還沒有看到司空凌司空掣不得好死的局面,她不能死!
“本殿下既然能一手毀了你,便也能給你重生的機會。”司空凌細長的丹鳳眼微眯,寒光閃閃地視線注視著裴裳兒臉上的絲毫表情。在掣王府她都能活下去,自然毅力堅強。不像前面的幾個和親公主,一死一瘋。
“司空凌,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們司空家的話嗎?”裴裳兒猛然抬頭,冷冷地諷刺著。
細眼驟縮,嘴角輕笑的弧度凝固,下一瞬,案几前的金樽便落在裴裳兒胸前,一口鮮血奪唇而出。
“不要惹怒本殿下,你要相信本殿下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比起司空掣的手段更為殘酷。”司空凌陰柔的臉上輕笑依舊,口氣異常冰冷。此刻他心中確實有殺了裴裳兒的想法,腦海中卻是浮出端午的面龐來,她一再地激怒他,他則變本加厲的折磨她,未曾想過殺了她。
一提及司空掣裴裳兒溝壑遍佈地臉龐便露出猙獰的神色,徑直站起身來,“總有一天你們會有報應的!”
金樽再次襲擊裴裳兒胸前,力道之大足以讓裴裳兒摔倒在地,鮮血沾溼布衣,愈顯汙濁。
“這是本殿下對你的最後一次寬容。聽著,只要你按本殿下說的做,本殿下保你餘生安享榮華富貴,並且讓你手刃司空掣。”
裴裳兒虛弱無力地躺在地上,掙扎著想爬起身來,卻扯得胸口一陣疼痛,難以呼吸。司空凌本就是心狠手辣之人,若再次激怒他定然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