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顫抖的下巴亦宣洩了她此時的情緒,眼淚似乎一觸即。
她,如今再也不能言語,再也不能對殿下講出她的思念。
殿下,你可否能聽得見採柔對你的呼喚。
採柔知道,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聽見的。採柔知道。
翌日晨曦,端午睜開迷濛的雙眼,卻現自己竟躺在一個人的手臂之上。視線緩緩上移,司空凌熟睡而安詳的神情便赫然躍入眼前,端午驀地一慌,昨夜是他將自己抱入了床上?
“醒了?”司空凌睜開狹長細眼,微微含笑,神情柔和,全無平日裡的陰冷寒霜。
司空凌怎麼知道她醒了?端午又是一驚,忙問道,“你沒事了?”
“沒事。”司空凌眼內的精光一閃而過,連如此之近的端午都未曾注意到。
“奴婢伺候殿下更衣上朝。”端午欲起身卻被司空凌拉住手臂,一扯便跌入司空凌的胸膛內,再掙扎卻被司空凌抱牢在懷裡。
“昨晚嚇著你了。從今天起,你就應該把你自己的身份當成是我司空凌的妻子,明白了嗎?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司空凌強勁有力的心跳縈響在端午的耳膜內,他的話更是震耳鳴響在端午的心頭。端午愣愣地不知措施,狐眼一片渙散。
………【朝夕相處(上)】………
“好了,給夫君穿衣繫帶,夫君要上早朝了。”司空凌輕拍著端午的背,語氣親暱。
悠悠收回視線,突然覺眼眶裡早已盈滿淚水,端午僵直著背脊離開司空凌的懷抱,眼中的司空凌有些模糊,“你不覺得會有點遲了嗎?我已經對你死心了。”
眼眶的淚,就那樣毫無徵兆地肆無忌憚地落下來。端午覺得心裡像針扎一般難受,今日,他對她說要她的身份是他的妻子。在她早已不對他抱任何希望的時候,他說了這樣的話。
端午起身下床替司空凌拿好朝服便恭敬站立一側。
懷抱空空如也,司空凌帶笑的臉龐頓時蒙上一層陰影,狹長的細眼微眯,“端午,我們重新來過。”語氣也有些冰冷了。
重新來過,也許是司空凌唯一海誓山盟的承諾了。
端午沉沉閉眸,未再多言,再抬眸時,眸中一片清澈冷輝。
司空凌亦未再說話,起身讓端午伺候他穿戴整齊。梳洗完畢後,司空凌離去之時輕輕將端午擁入懷抱中,“等我回來。”
而後便轉身大步邁出永泰殿,沒有回頭與不捨。司空凌便是這種人,既然決定要離去,那麼便不會有過多的留念。
端午看著司空凌的背影消失在盡頭後才轉過身來,秋姐一臉慈祥的看著她,拉過她的手,替她梳妝一番後便讓其他丫鬟去膳食坊端來早已準備好的早點,端午食過早膳之後便去夫子那裡讀書習字。這些日子下來,端午已習得不少字。
直至末時,司空凌才從皇宮回來,滿臉陰沉。閔妃、攸妃、琪婕、呂慧依舊聚在正殿中等候司空凌的歸府,以便見上他一面。他已有大半月未寵幸其他侍妾了,而藥材坊那邊又再未配過洩精藥,如此說來,恐怕端午遲早會懷上殿下的子嗣。私下回到自己的院中,閔妃、攸妃、呂慧皆會蹙眉凝思這件事,再加上萱芝的事情,恐怕殿下到時候真會不念及舊情而獨寵端午。
又見司空凌沉著臉回府,眾人臉上的笑容便有些凝滯。見司空凌未多做停留便離去,閔妃臉上寫滿落寞,攸妃依舊是最為冷豔孤傲的,琪婕倒是真的看開了一般無喜無憂,呂慧嘴角噤著笑,掃視一眼他人,手掌卻緊握成拳。
回到永泰殿之後,司空凌便見端午垂手側立殿旁等候著他,嘴角頓時浮上若有似無的笑容,上前拉過端午的手,問道,“今日學會了些什麼字?”
“把許久前記下的那詞學會了。”端午任由司空凌拉著她坐在他懷中,懶於掙脫。
“那,‘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何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的詞?”司空凌將頭埋在端午頸間,呼吸著屬於端午身上淡淡的清香。
這詞當初她在初入凌王府的宴會上,她曾念給他聽過,也正是憑著這一詞而引得了司空凌賞賜的寒玉,也害死了汐嬋。只是端午沒有料到,司空凌竟然將這詞給記了下來。
“我定然不會負你的相思意。”司空凌一掃心裡陰霾,嘴角上揚的弧度肆意開來,無情冰冷的心上面的裂縫似乎越來越大,滿滿全是端午。
“不是,這詞是你手下士兵的妻子所做,然而他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