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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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過後,把自己弄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漂漂亮亮的元那走了出來。
一出房門,她就發現法嗣坐在廊上。
聽到聲音,他轉過頭來,“你還真久……”睇見她,他心頭微微一震。
他不能說她沒變,因為七年不見的她,多了幾分女性特有的韻味。
她的韻味稱不上是成熟,雖然已經二十六七歲,但她身上還是有著一種少女般甜美羞澀的味道,很……很不一樣。
他必須說,她變得比以前更漂亮了。
他撇唇一笑,衷心地稱讚她,“幾年不見,你變漂亮了。”
聽他這麼說,她耳根一熱。
“不是說你以前不漂亮,而是現在更……”他一向很懂得怎麼讓一個女人心花怒放,但在她面前,他突然辭窮了。
他想,大概是因為他們從小就認識的關係吧。
“不要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不計較你躺我床的事。”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慌意亂,她刻意板起臉孔。
“難道沒有補償的辦法?”他聳聳肩,“我請你吃飯?”
“不用。”她斷然地拒絕。
“那……”
“我明天就叫人把床扔了。”她說。
他一怔,站了起來。“你不是說真的吧?”真的有那麼嚴重?她有那麼討厭他?
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像在開玩笑嗎?”說罷,她轉身要走。
“妳去哪?”
“當然是回大廳。”她說。
“你要去自投羅網?”他拉住她。
她覺得被他抓住的地方不斷髮熱,像是要燒起來似的。
心頭一悸,她抖開了他的手。“你說什麼?”
他挑挑眉,“我就不信沒有人纏著要幫你安排相親。”
經他提醒,她恍然想起自己是因為什麼原因而離開宴客大廳。
“你二十七了,一定有不少人急著想幫你找物件,對吧?”他說。
她不否認。
“你現在一定沒有男朋友。”他十分篤定。
不是現在沒有,是“一直”沒有。當然,她不可能讓他知道這個事實。
“女人一旦沒有愛情滋潤,脾氣就會暴躁些。”他睇著她笑,眼底有一絲促狹。
她知道他在取笑她,忍不住反唇相譏。“想必你的感情生活一定是非常豐富,才會這麼油嘴滑舌不正經吧?”
“比起你的陰陽怪氣,我倒寧可被說是不正經。”他說。
“你……”
“跟你熟才告訴你……”他一臉正經嚴肅,“女人如果陰陽不調、雨露不滋,很容易老的。”
他平時不是個會耍嘴皮的人,不管面對的是誰,他總是表現出他優雅成熟,理性穩重的一面,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會如此輕鬆自在,有話直說。
說真的,她離開七年,而他也足足有七年沒這麼放縱自在過。
她回來了,而他總算有一個可以放縱、放鬆、放肆的出口。
“你……”她氣炸了,但他渾然不知。
“元那,”他略彎下腰,趨近注視著她,“小心,你眼尾好像有點皺紋。”
她一驚,不知哪來的衝動,狠狠地踩了他一腳--“討厭鬼!”她不爽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無端又事出突然地被踩了一腳,法嗣懊惱又痛斃了的瞪視著她的背影。
“二條元那,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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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橋,二條商事。
看著桌面上那本時尚雜誌封面的人物,元那氣呼呼地用手指頭狠狠地戳它兩下。
“可惡。”
那封面人物不是別人,正是有“商界克隆尼”之稱的法嗣。
“商界克隆尼?”她一臉不屑,“簡直是侮辱我的偶像!”
幾年不見,她發現他已是風雲人物,不只商業雜誌爭相報導,就連女性時尚雜誌也經常採訪他。
他已經遠遠地跑在她前面,而她必須使盡全力急起直追。
“說我有魚尾紋?可惡……”無意識地,她拿出方鏡,注視著鏡中的自己。
居然敢那麼“傷害”她?再說……她不自覺地將鏡子湊近。“我哪有魚尾紋啊?”她不滿地咕噥著。
突然,敲門聲驚醒了她--
“哪位?”她問。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