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退開的一剎那,絲嬈忽然想到,沐昭手上的那塊漢白玉玉佩,整個人就呆住了。
玉佩,定情信物,日本人……難道,熙揚與日本人勾結在一塊?絲嬈不敢再想,腦子嗡嗡響成一團。突然,一把寒光逼人的匕就架到了她脖子上,一個沙啞而生硬的男聲道:“進去!”那個架刀的男人,將絲嬈推進屋內,用流利地日語向晴衡和沐昭彙報。沐昭看了看絲嬈,笑道:“石川君,這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有她在,另一張圖也到手了。”
晴衡轉過臉去,不與絲嬈對視,只揮揮手,示意沐昭行動。他的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水光,只是,誰都不曾看到
………【第四十一回(上)生死與共 飛花沉水碧】………
第四十一回
生死與共飛花沉水碧
風雨相隨寸心輝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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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有你的信!”林龍飛悶悶地叫。他帶著雲家下人在島上找了一夜,剛回來就瞧見一封信壓在鐵門之下,便順手拾起給熙揚送去。熙揚才剛躺下,聽著林龍飛的叫聲不覺就皺起眉頭,清清嗓子,才道:“誰的信?”林龍飛心裡不痛快,不耐煩地應道:“誰知道,又沒落款!”說著,他只把那信從門縫裡塞進去,嗒嗒地走了。
熙揚看著那信飄到地上,突然湧起一陣心慌,趕忙去看那信——信封上果然沒有落款,只是工整地寫著“雲少爺收”四個字。信上的內容更是簡單,只是寫著:範絲嬈在我們手中,要想救她,中午十二整,拿著我們想要的東西到碼頭。沐昭。
信紙在熙揚手中變成皺皺一團,飛出老遠,墜落在地,滾了兩滾,才靜止不動。熙揚也似那紙團,靜止不動,只有粗重的喘氣聲清晰可聞。他錯得離譜!昨晚,就不該放開絲嬈的手,然而他卻放開了。只因為他的私心,不想絲嬈更恨他,就讓她陷入如此險惡的境地!誰知道,為了得到藏寶圖而殺人的沐昭,會使出什麼手段!熙揚越想,越不能自持,匆匆開啟床邊的暗格,拿出一卷古舊的羊皮,奔出門去。
與熙揚想象的,恰好相反,此時,沐昭與絲嬈正對面而坐,手捧著香氣繚繞的咖啡,相互凝視著,似乎忘記了對方的身份。
“你的咖啡,真好喝。”絲嬈只聞著香味,就知道沐昭又泡了那種特殊的咖啡。沐昭微微一笑:“我為了調製出這種味道,整整花了半年時間。咖啡中加入配料的比例和時間稍微有一點偏差,味道就不對了。”
絲嬈道:“你到底加了什麼,才有這麼特別的味道?”沐昭搖頭,依舊不肯說出配方,只道:“配料來自我的祖國。”絲嬈閉口不言,沐昭的祖國,不就是日本!一想到日本,絲嬈不由就想起晴衡那段“以彼金養吾國”的話,胸中剎時燃一股翻江倒海的怒氣,喝到口裡的咖啡,也變得苦澀難耐。
“你們這些強盜!休想用中國的財富,去擴充你們的軍隊!”絲嬈將手中的咖啡杯,重重摔到地上。沐昭冷笑,拿出一張薄薄的絲絹,在絲嬈面前晃了晃:“不要以為,我們找不到。”絲嬈大驚,伸手就欲搶那絲絹,沐昭側身一讓,她就撲了個空。
“卓羽藏著的這張圖,不是你,又怎麼能找出來。”沐昭止不住笑意,“不枉費我的設計,讓那個婆婆故作神秘、推波助瀾。”
絲嬈有些困惑,但隨即就想明白了。那個黑衣婆婆,是沐昭故意安排,要刺激她繼續尋找卓羽,以便她從中得到藏寶圖的下落。絲嬈浮出一個清淺的笑:“這麼說,卓羽的失蹤,與你們無干,並不是你們綁了他?”
沐昭道:“當然不是。最初,我並不確定,圖就在卓羽身上,當我查清楚,正要下手之際,他卻突然失蹤了。你知道,這是為何?”
絲嬈的心糾在一起,半晌才顫抖著擠出一句話,就好似她說出這句,便可以得知卓羽的下落:“是有人搶先一步。”沐昭又道:“你說說看,搶先的人是誰?”絲嬈輕聲道:“總脫不了彩之家的人。”說這話時,絲嬈很平靜,一直以來為卓羽懸著的心,這會兒竟奇異地落了下來。許是因為沐昭的日本人的身份,又或是她殺了海平的殘酷,讓絲嬈覺得,任是誰捷足先登,都是可以接受的。
“我有個問題,這圖,你是怎麼找到的?”沐昭很是好奇。卓羽失蹤以後,她幾乎把卓羽的房間翻遍了,也不曾找到那張藏寶圖。絲嬈正要答話,卻見那個把她押進屋子的日本男人,匆匆進來,附在沐昭耳邊悄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