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好了,難為夫人要給我做一碗蓮子皮粥了。”
林杭景忙收了蕭北辰面前的那堆蓮子,笑道:“我這忙乎了半天,你倒好,一上來就給我毀了一半,算了算了,總司令的貴手我可不敢勞駕,你到那邊去好好地喝口茶,休息休息就算是給我幫了忙了。”
蕭北辰便笑道:“我怎麼聽著你這話就不像夸人呢?你可給我把話說清楚了,不然別想讓我消停。”林杭景把那剝好的蓮子放在一旁,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快喝你的茶吧,那麼多的話,你倒跟外面那大炮一樣,沒完沒了了。”
她這話音才落,就聽的遠方又傳來一陣轟隆隆的炮聲,竟如一陣雷從天空中滾過一樣,震的屋子裡的燭光都跟著晃,趕得這樣巧,他二人對視一眼,不由自主地便是一笑,那炮聲轟轟隆隆,卻也沒了淒涼的意味了。
林杭景剝好了蓮子,回頭對他道:“我去把這粥煮上,等會兒端來給你當宵夜。”
蕭北辰坐在那裡點點頭,道:“好。”
林杭景端著蓮子走出去,春風料峭,還透著冷意,天井裡的梅樹卻依然是開得正好,林杭景走了沒幾步,就聽得在裡院值班的崗哨那裡傳來竊竊的私語,有人說,“總司令今兒下午在三灣塘親筆昭告各部隊、各將領,‘國將不國,軍人有何顏面苟活,今此大戰在即,穎軍定要與扶桑軍血戰到底,誓與北新城共存亡’!”
林杭景聽得那麼幾句,手指略略地用力,攥緊了盛著蓮子的碗沿,默不作聲地轉身進了廚房做蓮子粥,耳旁不由自主地都是那麼幾句話,“血戰到底……誓與北新城共存亡……”,她不知不覺間發了呆,竟忘了往水裡加米,待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燒了一鍋的熱開水在那裡了。
院子裡的月光很是明亮,白浸浸的一片,夜已經深了,林杭景端了粥回來,才一進屋就是一愣,見他居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她放輕了腳步走上去,將蓮子粥放下,轉身那了掛在一旁的外套給他披上,眼見他滿臉疲憊之色,更是不願意驚動他,只默默地坐在一旁,陪著他。
桌面上的燭光無聲地搖曳著,一片幽幽的光照下來,照在他的側臉上,他烏黑頭髮下的面容極其清俊英氣,只是眉宇間籠著一片疲憊之色,她靜靜地看著他,忽然微微一笑,只可惜那一抹笑容,卻是含著一抹無言的落寞。
最初見到他的那一刻,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那一句戲謔,一個扯手的輕薄,卻從此將他們兩個遠遠的隔了開去,他是心高氣傲,她是倔強固執,這樣的一錯再錯,卻原來她要等到這麼久以後,才這樣仔仔細細地去端詳他。
桌上紅燭的火焰發出噼啪的聲響,他忽然肩膀一動,竟然醒過來,就見她安靜地坐在他的身邊,那一瞬間,便彷彿是夢一般,他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道:“我竟睡著了。”
林杭景微微一笑,也不說什麼,只起身將那一碗粥端到了他的面前,道:“快吃吧,一會兒可就真涼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也覺得餓了,便道:“還真香,正巧我也餓了。”
他低著頭吃粥,林杭景便去一旁拿了才給他洗好晾乾的軍裝和襯衣來,藉著蠟燭的光熨燙,她站在那裡一面等著熨斗熱起來,一面將襯衣摺好了,拿起熨斗慢慢地熨燙,將衣服燙的平平整整的。
蕭北辰看著她手就沒有停過,便說,“這些活都有侍從官去做,你別忙乎了。”林杭景認認真真地將那軍裝燙的筆直,柔柔地一笑,面頰的兩側便出現了兩個淺淺的酒窩,“你就別管了,這些我願意做。”
她這樣說著,手上的動作也不停,那軍裝被她熨燙的筆挺,回頭看他已經吃完了粥,便道:“三哥,你過來穿上給我看看,好不好?”蕭北辰笑道:“我這天天都穿,你還看不厭啊。”他這樣說著,已經站起身來,走到她的面前去,任由林杭景將那一件戎裝外套給他穿上,林杭景慢慢地給他繫著釦子,緩緩道:“南歸有我父母照顧,定會好好的,所以無論到了哪一步,我都陪著你,要麼一起生,要麼一起死。”
人面桃花,鴛鴦白頭
她這樣說著,手上的動作也不停,那軍裝被她熨燙的筆挺,回頭看他已經吃完了粥,便道:“三哥,你過來穿上給我看看,好不好?”蕭北辰笑道:“我這天天都穿,你還看不厭啊。”他這樣說著,已經站起身來,走到她的面前去,任由林杭景將那一件戎裝外套給他穿上,林杭景慢慢地給他繫著釦子,緩緩道:“南歸有我父母照顧,定會好好的,所以無論到了哪一步,我都陪著你,要麼一起生,要麼一起死。”
他的身體一僵,“杭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