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地依偎在媽媽的懷裡,略仰起頭看著那一對明珠耳墜在媽媽潔白的面頰旁無聲地搖曳,他十分淘氣地伸出手去摸,那晶瑩透澈的明珠便如一滴清澈的淚珠,涼涼地潤在他軟軟的小手心裡……
——完——
【番外】
西城楊柳弄春柔。
動離憂。淚難收。猶記多情,曾為系歸舟;碧野朱橋當日事,人不見,水空流。
韶華不為少年留。
恨悠悠。幾時休。飛絮落花時候;一登樓;便做春江都是淚,流不盡,許多愁。
縱使孤單 只要記得相遇那一天 就算熱愛 烈火燒盡化成灰 雪漫天 凍結愛已堅 這一生已不再愛誰
開至荼靡花事了
第一章
她端著藥盤走進去的時候,先聽到他的一聲痛到極點的悶哼,就見威登先生的手術刀已經在他的胸口的潰爛處切了下去,血一陣亂噴,她嚇得雙手一抖,藥盤差點掉在地上去,一旁的護士長轉過頭來對她喊:“齊宣,快點把止血鉗拿過來!快點!”
她急奔過去,雙手還是止不住地發抖,藥盤上的東西嘩啦嘩啦的作響,她看著從他傷口裡噴出來的血噴了威登先生一身,她覺得耳旁一陣轟鳴,幫著護士長按住他在昏迷中不斷痙攣顫動的身體,眼淚不禁嘩嘩地往下落。
威登醫生在他的胸口切下了早就已經潰爛的腐肉,刀切入肉中那種悶聲,在這個靜寂封閉的小房間裡清晰無比,聽到耳朵裡簡直就是恐怖極了,他的身體劇烈地抽動了一下,胡亂地攥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很大,冰涼,死死地將她的手攥住了,幾乎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了,現在是全城封鎖,教會里的麻醉劑少的可憐,全都給他用了都還不夠,她知道他正忍受著常人無法忍受的疼痛,任由他死攥著自己的手,心裡難受到了極點,眼淚全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去……
那樣多的眼淚……
他原本抽搐顫抖的身體忽然安穩下來,就連正在動刀子的威登醫生都不由地一驚。
她恍惚間覺得他攥住自己的手心竟然一點點熱起來,周圍靜的可怕,封閉的空間裡只點了一盞小燈,有稀疏的光線順著厚厚的窗簾與窗框之間的縫隙裡投進來,地板上被照亮的那一寸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小小的灰塵不停地上下翻騰著……
滾燙的眼淚順著他的手背緩緩地滑落下去,他額頭上都是冷汗,急促的呼吸慢慢地緩下來,齊宣呆呆地,就看著他慘白的嘴唇慢慢地動了動,用很柔很低微的聲音念出一個人的名字來。
“杭景……”
他做完手術後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中,威登先生說他九死一生,現在更是到了生死的緊要關頭,她害怕得要命,整整四天三夜,她不眠不休,衣不解帶地照顧著他,就連護士長都心疼起來,甚至對她說:“齊宣,你再這樣下去哪還撐得住,我找個人來替你。”
她只是搖頭,臉上全都是眼淚,“我千里迢迢地跑來,就是來找他的,你讓我陪著他,為他死了我也甘願。”
護士長嘆了口氣,“你這個傻孩子。”
他在昏迷中不停地叫著一個女人的名字,她攥著他的手不放,輕輕地湊到他的耳邊小聲地說:“我不是她,我是齊宣,你聽見了麼?我是齊宣……齊宣……”
他在第四個晚上的時候傷口再次發炎惡化,全身燒得滾燙,就連威登醫生都穩不住了,滿頭大汗地對護士長說:“去把他的下屬叫進來,我怕……怕到時候有個什麼差池,那群人要鬧事,讓他們來自己看著……”
威登先生這些話,簡直就是給他判了死刑,她嚇得魂飛魄散,死死地盯著威登先生,嘴唇哆嗦著,“他不能死……你救救他……”
威登先生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也是滿臉的無奈,“齊宣,軍用消炎藥已經用完了,我也無能為力。”
她怔怔地,“軍用消炎藥?”
“現在全城封鎖,藥物緊缺,這種消炎藥更是奇缺,又加上中央軍隊管制,就是到黑市上買也買不到。”
她面容慘白,聲音無法控制的沙啞無力,“就沒有別的辦法能買到這種藥了麼?”
“除非你能到現在控制全城的虞軍手裡去買。”
她又守了他整整一夜,看著他的氣息越來越弱,威登醫生又連著來看了幾次,最後都搖著頭走了,嘴裡唸叨著他肯定撐不過一個星期了,沒有消炎藥,就算是華佗再世,也回天乏術。
這天快凌晨的時候,就剩下她一個人守著他,窗外傳來星星點點的雨聲,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