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箏你不要犯傻,再堅持一下救兵就來了!”王歡苦勸。
……
被一柄兩米多長的裁決之劍透胸刺個對穿是什麼感覺?
“噹啷!”黑衣人首領那短得可憐的防暴警棍無力的掉落在地上,他整個人則被長劍挑於半空中,目光觸及所至盡是周圍滿地黑衣人的屍體。
有的咽喉上釘著精靈長箭,有的頭顱被矮人巨錘砸爛,還有的仍未死透,卻被那身披銀輝形象聖潔的獨角獸用獨角捅個不停。
接著,那些被虐殺的遊戲治安守護者們的屍體一個接著一個化作飛灰,他們已經盡職盡力了,全部倒在駭客製造的結界外圍,此後也再無返回“籃球,人生”的資格。
至此,遊戲方對聚友眾人的拯救計劃徹底宣告失敗。
……
“所以,這裡其實是個虛擬的遊戲世界,而在現實世界裡我只是個半死不活的植物人。”馮箏終於接受了殘酷的結果。
“不只是你,你們聚友全員10個人都不是個正常的活人。”鐵爾斯繼續盡職盡責的補著刀。
“之前……是你殺了我?”馮箏問。
“那是個意外。”鐵爾斯愧意滿滿的回答,“不過別理解錯了,我說的意外並不代表你是被我誤殺的,而是你沒有死透是個意外。”
“到底我們有什麼仇?如果可以請告訴我你殺我的真正動機吧。”馮箏嘆了口氣又問道。
被當面問你是怎麼殺我的,這種感覺無比怪異,簡直像在跟鬼魂對話般恐怖,鐵爾斯貌似也被對方淒涼的語氣所震撼,收斂了剛才那不可一世的態度。
“動機……你不問可能我都快忘了,大概是幾年前,不對,得十年前了吧,有次我考了學年第一,但那天我沒有得到哪怕一個人的祝福,所有同學都去看你的籃球比賽去了,我完成了壯舉卻無人在意,呵呵……
當晚我孤獨的要死,鬱悶的要死,也嫉妒的要死,甚至在床前站了半宿猶豫要不要直接跳下去,了卻餘生算了。可突然間,我萌生了一個想法,總有一天我會弄死你。
你說有意思不?那個想法一下子讓我感到……很開心,嗯,特別開心,想來想去嘿嘿,我居然就不想跳樓了,原來YY另一個人的一千種死法竟能拯救我自己,好神奇~
從此我只要遇到挫折,傷心難過時,就想怎麼弄死你。最初還是不開心的時候想,後來睡不著覺了也想,再後來每晚睡覺前都想,甚至閒來無事就想,久而久之這變成了我的一個習慣,好習慣。”
馮箏苦笑:“所以我是被你想死的,原來一個人真能把另一個人給想死。”
鐵爾斯認真的點點頭:“要不是你問,我都忘了真正的原因,說起來貌似我還應該感謝你,這麼多年來如果沒有你,我絕對沒辦法一步步跨越自己的極限,達到今天神一樣的實力的。”
馮箏:“那……”
“閉嘴!”鐵爾斯暴躁的大喝一聲打斷對方,接著他極為正式的居然給馮箏深鞠一躬,以極真誠的語氣說了三個字:
“謝謝你。”
眾人愕然,這傢伙已經變態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他所有的喜怒哀樂和行為方式都不可能以常理度之,可在遊戲世界裡他偏偏又無比強大,強大到能將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之中。
而馮箏最慘,想來大概他“生前”從未意識到過會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所嫉恨,又倒黴的死於那人之手,所謂飛來橫禍便是如此了吧。
道歉之後,鐵爾斯再度開口:“跟我說說,籃球對你意味著什麼吧。”
馮箏低頭沉思片刻,說道:“其實在這世界上每個人都可能像你一樣難過吧,某種程度上講,你能找到對抗負面情緒的精神依靠這已經很不容易了,你的精神依靠是想我死,而我的精神依靠就是籃球。”
“哦?居然那麼重要?”鐵爾斯感慨。
“重要至極。”馮箏繼續說道,“對我而言,籃球不僅僅是一項單純的運動。
它是一種語言,我跟我的隊友,跟我的對手,跟那些素未謀面的籃球愛好者之間,只要我們談論與籃球有關的一切,便能輕易打破所有的陌生和矜持,達成一種超越文化、地域、性別、人種之上的共識。
籃球也是一種哲學,它教會我應對未知未來的方法。當我遭遇強敵時,教我怎樣迎難而上不輕言放棄;當我碰到弱者時,教我如何認清優勢而不是浪費一手好牌;當我置身於勢均力敵的比賽時,教我在此消彼長間抓住稍縱即逝的勝利之匙,催我奮進,讓我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