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的潛力值是多少？我問在這個……遊戲裡。”馮箏問，他開始接受這是個虛擬世界的事實。
“如果不算鐵爾斯調成了110的話，那就是李風城的100。”欒星舞回答。
“喬丹靈魂100，沒毛病。”馮箏又問，“我的是多少？”
“99。”欒星舞道，“你的天賦相當高。”
馮箏苦笑：“是我當年的天賦吧。”
欒星舞：“別悲觀，明天太陽會照常升起，未來還長著呢。”
馮箏認真的問：“說實話，你覺得還有明天麼？”
“我覺得有。”欒星舞也認真的回答，接著有些埋怨的說，“你回去的太急，都沒來得及看我一眼。”
馮箏：“再告訴我一句實話，這次一定要最真實的回答。”
欒星舞：“你問。”
馮箏：“跟上次見面比，你有沒有胖點？”
那邊許久的沉默，欒星舞開口已有些顫抖：“你終於想起我了？”
馮箏：“怎麼可能忘記？”
欒星舞：“我是誰？”
馮箏：“你是欒星舞，我馮箏的——未婚妻。”
原來欒星舞居然根本不是什麼系統播報機器人，她是個活生生的人，而且還是對馮箏不離不棄的，一直守候在他身邊的他的女人。
兩個人的對話彷彿越洋電話般的感覺，電話那頭，欒星舞哭了。
馮箏陷入昏迷這一年多以來，她能常常跟他對話，也能在現實和虛擬兩個世界看見他還活著，可惜馮箏只能聽到她的聲音卻無法見到她的模樣，大腦中的晶片也抹去了他對她的記憶。
真正絕望的或許向來都是那些知道真相人吧，欒星舞當然也絕望過，可馮箏還沒放棄，她也決不放棄他，然後，她才熬到這麼一場對話。
“臭臭……”馮箏說。
回到小說第一章馮箏剛剛在聚友宿舍醒來同欒星舞的第一次對話：
“宿主你好，‘籃球人生五維提升系統’正式啟動，我是你的專屬系統助手欒星舞，你可以叫我小欒、小星、小舞，都很好聽吧？哦，你還可以叫我的外號‘香香’……”
然而現實世界裡馮箏稱呼她的外號其實是“臭臭”。
“香香！”欒星舞像舊日那般堅持自己想要的外號。
“臭臭，”馮箏卻仍不鬆口，然後他又說，“我很想你。”
“嗯。”欒星舞忽然覺得自己在聚友計劃中心那間沒有窗子的小屋裡帶著耳麥不眠不休這一年似乎值了。
所謂“系統之音無窮話，大繁化簡僅一剎”，在遊戲中兩人之間的對話彷彿可以擺脫時間的束縛，其實時間哪裡會停止，實際上這是一種特殊處理技術，透過這一對小情侶彼此間無比的默契，將他們過去的無數對話整理壓縮轉為腦電波，終於實現了幾秒之內能夠說上幾十句話的奇蹟。聚友技術部對此十分自豪，遺憾的是這個奇蹟無法在其他人身上實現，所以人們將兩個人的腦電波對話稱作“靈魂溝通”，他們就是現實與虛擬世界裡的“靈魂伴侶”。
不過可惜沒有多餘的時間再繼續寒暄，馮箏如果再不把注意力轉回賽場恐怕這就真會是最後五分鐘了。
“讓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欒星舞說。
“好。”馮箏沒有反對。
欒星舞：“用簡單幾句話來重新描述一下這個‘五維繫統’，實際上這個系統存在於你大腦的晶片之中，所有資料都源自於你的腦電波，所以這個系統其實等同於你個人的腦電波資訊的成像而已，我負責將這些資訊記錄及整合，然後再反饋給你。
因此人們那些屬性、特技都是你自己透過觀察後自我總結出來的，由於在你受傷前你就是這個‘籃球人生’的忠實玩家兼原創團隊一員，所以你分析出的那些與遊戲後臺的資料統一性相當高，誤差率極低。
另外遊戲後臺並沒有對鬥志值、怒氣值、人緣這類球商類的資料統計，因為這都屬於遊戲玩家自己的心理狀態，所有關於這些類的資料都是你這位心理學專家自己總結推測出來的，不過也透過腦電波反映到了我這裡，於是我也如實把結果告訴了你。
鐵爾斯更改了他的全部資料後，潛力值為111，剛剛降低了1點，變成110。”
馮箏：“這個值還會繼續降低的。”
欒星舞：“加油。”
馮箏：“謝謝。”
這兩個字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意義。
欒星舞：“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