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郭無憂迎著舒不知完成顏扣的時候,鮑倚醉一邊在替補席上瘋狂慶祝,一邊揮舞著毛巾朝郭無憂大吼大叫道:“扣的漂亮啊你這個垃圾!”
郭無憂則第一時間回頭找到他,用手指著鮑倚醉也回吼道:“看到了麼?你這個垃圾!”
……
時間回到幾個月前某個烈日炎炎的午後,爆裂的驕陽幾乎把大地都烤成焦土,這時郭無憂跟太陽彼此之間只隔著一塊籃板,所以柏油地面上被投射出一道窄窄的陰影,他剛剛投完250個三分,大汗淋漓的坐在陰影裡。
因為實在太熱,所以整片球場只有他自己,籃球咕嚕嚕滾向遠處,再沒多餘的力量去撿回來,他喘著粗氣調整脖子的角度,如此這般籃板就可以幫忙擋住惡毒的陽光。
突然一個人走到他身旁,大咧咧的坐下,正是鮑倚醉。僅靠一塊籃板陰影沒法容下兩個大漢,但鮑倚醉偏偏也學著他的樣子利用本就不夠用的陰影擋光,無奈郭無憂只得騰出一半位置勻給那個弱智。
“我看到你又跟春哥吵嘴了。”鮑倚醉找了個特別喪的話題。
“反正每天都吵。”郭無憂覺得自己的確佷喪,否則別人都去休息,他何苦來球場自虐瀉火。
“吵的什麼?”鮑倚醉不但弱智,還很八卦。
“因為跟盛楠比賽的時候,我打了首發。”郭無憂回答。
誰都知道小郭對莫笑春有意思,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也越來越曖昧,可性格男女相處從不齒於平淡,所以小郭跟春哥不是好的如膠似漆,就是吵個不可開交,然而郭無憂出任球隊首發又怎會成為矛盾的誘因?
郭無憂繼續說道:“她認為我配不上一個首發位置。我反駁說,在校內三對三籃球比賽裡,我們高三力壓群雄拿到冠軍,連亞軍的老傢伙們都能佔據首發中的三個,憑什麼我們冠軍隊沒資格出任另外兩個位置呢?
結果春春(郭無憂稱呼莫笑春為春春)嘲諷說,如果馮箏在她們高二,那高二也能奪冠,我就是躺贏而已,能首發只不過因為我是隊長的親戚,還是副隊的朋友,純憑關係而已。”
“春哥這麼說可就過了!”鮑倚醉感到忿忿不平,不僅僅為了郭無憂,他也是高三隊一員,馮箏的密友,也在比賽裡上場了不短的時間,別人能如此“侮辱”郭無憂必然也可以用類似的話評論他。
郭無憂鼻子裡發出“哼”的一聲:“我當然忍不了,跟她據理力爭,哪知她給我噴了個狗血淋頭,說我每場一頓操作猛如虎再看資料菜如狗,說我在跟615戰隊獲得絕殺的機會還投了個三不沾,說我總嘚瑟想隔著對面中鋒灌籃,結果隊內被曹飛蓋,友誼賽被舒不知和史如昨蓋,資格賽被盛楠索山奇蓋,她在場下看著真覺得尷尬的一筆。”
“太過份了吧。”鮑倚醉扶額,要是沒聽到這番話還不覺得,順著莫笑春的思路回想,貌似郭無憂的表現確實不太對得起主力的身份。
“我也知道自己菜,可你知道我對春春是認真的,別人誰說我我都可以忍,但春春親口噴我,我絕對忍不了。”郭無憂似乎把鮑倚醉當成了傾訴物件,大吐口水。
“別人說你你可以忍?就你那脾氣?”鮑倚醉立刻提出質疑,用實際行動證明他絕對不是塊適合於傾聽的料。
幸好郭無憂不過就想傾訴而已,鮑倚醉也好,樹洞、垃圾桶也罷,把鬱悶吐出來最重要,“我們吵的越來越厲害,很多本來想等等再說的話終於沒法再等,乾脆也藉著火氣一同對她講了。”
“你講了什麼?”鮑倚醉好奇的問。
連刺眼的陽光都顧不得躲閃,郭無憂梗著脖子情景重現著朗聲道:“我說,你知道為什麼除了我其他男生都不追你?就是因為你平時太不修邊幅了,如果你肯留起長頭髮,別再穿窩囊短褲,為我穿一次長裙子,我肯定就不再猶豫,馬上追你。”
鮑倚醉聽的目瞪口呆:“兄弟,如果春哥留長髮穿裙子的話,那他還是春哥麼?”
郭無憂收起怒容,嘴角浮起一抹微笑:“從來就沒什麼春哥,她是我的春春。”
“呃~那春、春哥怎麼回應的呢?”
郭無憂收起嘴角的微笑,眼角眉梢怒意再度盎然:“她說,老子她孃的才不稀罕你們臭男人追我,就憑老子長得這麼帥,有的是姑娘跟我。”
鮑倚醉認真的考慮了一下,深有感觸的點了點頭,又忽然細極思恐,郭無憂這愣頭青絕對是個百分百直男,會不會因為他過於直,而忽略了其他人偶彎的感受呢?
“你說她是不是很可憐?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