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等的就是這次作戰的指揮人物露面。他們宗祠長老與齊家太爺們早有估計,林家最擅集團作戰與指揮的就有三人,林寬康,林寬稽,林宸��徽獯渦卸�鬧魘氯耍�儼壞鎂褪瞧渲兄�唬�
果然,對面巨藤盾,戰馬向兩邊燕尾分開。七八匹更加神駿的戰馬;拱衛著一匹稍矮一些,通身如緞的銀白玉駒向他迎來,整匹馬銀光閃爍,刺得大長老不由眯起眼;才能彷彿打量一下這個大仇人,大凶,大惡之徒。
但他隨即愣住了,有些不能置信。
那馬上一人,高不到四尺,披麻斬衰熱孝,額束白麻,髮束喪髻,散發在隨著有濃重血腥氣的輕風飄蕩,並沒有所謂魁梧或者另外可形容,那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小小的;面如雪玉,長長睫毛,大大的眼睛漂亮極點的男孩!但這男孩的眼睛水腫如桃,目光如血似冰,滔天恨意直視著這些齊家之人。大長老被這雙本應純善的稚目一逼,竟不由得心房一縮!
“你是——齊——尚——譯?”
周圍的齊家人全呆了一呆,個個無不仔細打量,銀馬馱上前的這個男孩,許多人羞愧的低下了頭……
就連大長老七人也是心中發涼,他們想好的是,齊家擅戰三人中的任何一人,就是沒想到,會是這個與其有殺母之仇的齊家宗子!
銀馬在兩方人馬中間停了下來。齊尚譯小小的脖頸扭轉著,從左到右打量著這些陌生至極的齊家人,這些人本都是他的至親,這個家本是他的家,他所有的愛都應當在這個家裡,但他偏偏從沒有從這個家族的男人那裡,得到過一絲的愛護,垂憐,善意甚至是公平,最後他唯一的最愛他的娘,也被他們殺死了。
齊尚譯瞬間淚水又模糊了眼前,他甩了甩頭,這時想這些,這時讓這些仇人看到這些,他們會更痛快吧?他不會懦弱,不再會了!
“對面可是齊府上元寶祠長老?”
孩子的聲線很細,卻極為沙啞。
大長老硬著頭皮上前,“正是!”
“孩子,聽祖父一言,雖你母之死,你受了冤情,但這是齊家內族之事,宗祠定會給你個說法。還是快快回來吧!”
“哈哈!哈——哈——哈哈!”
在對峙的雙方之間,齊尚譯張口殤笑,越來越大,越來越底氣無繼,斷斷續續,然後補口氣再暴發出來!如此反覆,竟有三四次。直到這個孩子滿面發紫,他伸出右手,不可抑的發抖!指著大長老及其身後的幾位長老還有四五個大公子副使,喝道:
“無恥之輩!當我稚齡可欺不是!!”
他閉上眼,顯然只這一會,就疲疺無力,但是依然頑強的撐著,將雙眼一瞪!
“我大外祖雖是林家長輩,卻是五大太爺之首,我的親外祖,四外祖也是五大太爺中的二人,就是三位親舅舅也無一不是林家權傾一方的大公子,他們一起找你們要個說法,要拿兇手,你們都不肯!
我只有九歲,在齊家雖是宗子之身,但沒有過一床,沒有穿過一件新衣,沒吃過一頓飽飯!甚至在齊家的食單上根本就沒有我的份。我一直吃著我娘和那些丫鬟姐姐,分出來湊在一起的飯菜長大!我從沒有見過爹,沒有見過那些所有我應當叫他們親人的人!
你們會給我這樣一個無齒孩童什麼交待?
眼前,這處天下至尊貴的大宅內的人,看到我不是打就是罵,尤其是那些庶兄,庶姐……
我的親姐姐每次回來,就是我最開心的時候,我和我娘什麼都沒有了。
只要她回來的時候就會給我們帶吃的,穿的……,我第一次有了新衣裳,那是姐姐親手縫的……,她告訴我要學會保護娘,又問我,如果我怕苦她會把我帶走,但是娘身邊就什麼人也沒有了。
我說我一定會保護好娘,我不怕吃苦;
姐姐抱著我哭,說拜託我了!
可我沒做到!!!——
我娘走那天,對我說:‘如果她回不來了,那第一個來我們住的小院子來的最有氣派,最華貴,最親切,也最悲傷的人,只要我見到了,就可以出來跟他們走,我就再不用害怕!要相信他們!’
下午,我娘死了,我躲在地窖裡不敢哭出聲;天要黑了;果然,我娘說的這樣的人來了,但是一下來了好多,我不敢衝過去,只是從地窖裡爬出來,他們發現了全身泥濘的我!
他們走過來,最老的那個爺爺將我抱了起來,好暖和!我知道就是他們!我才敢哭出聲來!
我知道,是那些見不得人的事被我娘發現了!我娘就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