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亦是怔愣住,他緊張地看向我,又是望望站在地面上的蒙丞相千金,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東方夔嘴角的笑意更甚,他揚起了手臂,“皇上要不要親自到下面看個仔細?”
“好,好!”皇上顯得有些個迫不及待。
在小太監地攙扶下,皇上走到了那蒙丞相千金的面前,平日裡一雙正氣凜然的眉眼如今卻是現出了驚豔與垂涎之色,他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著,好似在觀賞著一件寶貝物品,那般仔細,那般認真。
而眼前嬌柔女子亦是緊張不已,她單薄的身子隱約有些個發顫,雙手更是不自然地攪在一起。
時辰耽誤得越長,我的心越是難以承受地砰砰跳個不停,就在皇上抬起手臂的剎那,我身子一個不穩,險些就要向旁倒去。
“張軍師若是身子不適,本官送你回去?”
我的心驀地一顫,抬眼看向不知何時靠近過來的東方夔,他一手摟住我的腰,另一隻手扶住我的手臂,兩人從遠處看去,關係極其曖昧。
我趕緊地穩住自己身子,向旁站了站,試圖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頷首,“張某逾矩了!”
東方夔瞥了一眼還依舊僵持在半空中的手臂,不禁漸露一絲複雜的笑容,他垂首笑了下,“本官派人先將你送回去。”
我擺了下頭,表情顯得疏遠而淡漠,“張某怕是承受不起。”
東方夔臉色稍是變了下,將手臂收回,瞥了一眼放在旁側已然半涼的茶盞,端起抿了小口兒,“本官當真就令你這般不敢親近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令我再次一震,我驚訝地抬起了頭,正與他一雙溫柔卻又帶著絲殘暴的雙眸相對視,一瞬間,我竟是將他與三爺的輪廓相重疊,兩人皆是同樣的頎長身材,同樣不言而威的儀態,同樣那般卓然的氣質,同樣的……只是他比三爺殘暴,想到了那日他的殘忍,我至今依舊會於他退避三舍,我清晰地曉得我與他不該是一個世界,他是生活在一個血淋淋的場面中,而我卻喜好與世無爭。不,他怎會是三爺?我又怎能將他與柔靜如水一般的三爺相提並論?
我咬著唇,試圖將自己的理智扯回了現實,我搖了下頭,臉上不禁現出了一抹冷笑,“東方大人實是在說笑,張某何德何能,如何敢與您親近呢?”
他棕綠的眼神驀地一暗,隨之變得愈加深邃不已,好似渙散,亦是好似在聚神,彷彿瞬息萬變,令人抓不住神態。
周圍的柳大人和兩位大臣只是專注於皇上對蒙丞相千金的表情變化,根本未看到我和東方夔之間的互動。
半晌,東方夔從我臉頰上轉移了目光,他轉身將茶盞放到了几案上,優雅地邁著步伐到了皇上身側,“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不捨地將眸光收斂了回來,他笑著,只是暗歎不已,“好,真是好!朕決定將她封為……”
“皇上,還是不要這樣早地下決定!”東方夔話鋒一轉。
皇上眉宇微抬,“朕不知東方大人何意?”
東方夔雙眸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意,他湊上前去,低聲說道,“皇上,今兒個才是看了不過八十個人,而您封的妃子卻是有數量限制的,後面還有將近一千名女子呢,或許還有更好的不是?”
皇上聽了此話,雖是應聲稱是,然依舊是戀戀不捨,“可……朕怕就這般過去,恐是想不起來了。”
“不是還有我嗎?”東方夔嘴角上翹。
皇上登時揚聲大笑了起來,“東方大人最是體貼朕啊。”連聲誇讚道。
至此,今日的一場選秀結束。
我和眾位大人們一面向外走著,一面議論著剛剛的嚇人場面。
“好險啊。”柳大人搖著頭,“東方夔那惡霸先硬後軟,不曉得何意?”他邊猜測著邊是咬牙罵道,“或許就是要故意逗弄咱們!”
我嘆了口氣,垂首不語。
一旁的大臣附和著說道,“沒瞧見皇上有多聽東方夔的話?他說什麼皇上就做什麼,真不曉得誰才是皇帝,若是這樣,改明兒咱們聽東方夔的好了。”
“依照我看,這鄒子國沒今年頭兒了。”哀嘆不已。
“不過也邪了氣了,你說說,那東方夔到底對什麼感興趣,身懷巨產,卻不見他獨寵過哪個女子?莫非他還真有斷袖之癖?”
“各位大臣有空兒在這裡猜測本官的癖好,不如還是多想想你們明日的奔頭兒吧。”
我們等人登時嚇了一跳,趕緊地扭頭望去,這時一輛黃色華麗車輿從後駛來,東方夔